她打了個響指,刹那間,院子圍牆上、樹叢中、甚至外圍街道上,齊刷刷冒出黑壓壓的人影。
全副武裝的薄家暗衛,每個人手中都握著武器,黑洞洞的槍口統一指向入侵者。
南溪倒吸一口冷氣,像隻受驚的兔子立刻縮回亞曆山大背後,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西裝下擺:“快!快催眠他們!讓他們為我所用!”
亞曆山大冰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耐。
今晚的目標隻是薄斯聿,一次性催眠這麼多人?
就算是他也會力竭。
“這位小姐,”
亞曆山大上前一步,唇角掛著虛偽的善意微笑,“我們不想鬨出多大動靜,隻是想帶走薄斯聿。你若配合......”
“我若不跟你們走呢?”
一道低沉男聲從彆墅門口傳來。
柳嫿猛地回頭,隻見薄斯聿不知何時又走了出來,正倚在門框上,姿態看似隨意,眼神卻銳利如刀。
“你怎麼出來了!”柳嫿咬牙,聲音從牙縫裡擠出。
薄斯聿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轉向亞曆山大:“我不是一個隻會被女人保護的男人......”
話音未落,一陣奇特的滴答聲突然在夜色中響起!
是亞曆山大手中的懷表。
表蓋不知何時已經打開,指針轉動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薄斯聿的眼神瞬間渙散,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亞曆山大唇角微揚,輕聲命令:“薄斯聿......過來。”
前一秒還氣勢逼人的男人,此刻如同提線木偶,機械地邁步向前。
柳嫿的心跳幾乎停滯,她還是晚了一步!
【薄斯聿,站住,不許走。】
就在薄斯聿邁出第二步時,他的身體突然頓了一下,眉頭微蹙,像是潛意識在與催眠抗爭。
但這掙紮轉瞬即逝,他的腿再次抬起......
“砰!”
一聲悶響,薄斯聿應聲倒地。
他身後,柳嫿保持著揮棒的姿勢,銀色棒球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哼,喜歡催眠?”
柳嫿用棍尖戳了戳昏迷的丈夫,抬頭對亞曆山大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人打暈了,我看你怎麼使用你引以為傲的催眠術。”
曾經,她的人生導師克裡斯跟她說過,克製催眠術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物理攻擊。
亞曆山大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表,又看向倒在地上的薄斯聿,冰藍色的眼眸第一次浮現出真實的怒意。
精心打理的額發下,青筋隱約可見。
“你......”
他的聲音不再優雅,而是帶著蛇一般的嘶嘶聲,“竟敢......”
“我竟敢什麼?”
柳嫿打斷他,棒球棍在掌心輕敲,“這裡是我的地盤,亞曆山大·克勞福德。你以為帶著幾個小嘍囉就能闖進來搶人?”
她向前一步,暗衛們的槍口隨之調整角度,整齊的上膛聲在夜色中格外清脆。
“再不滾,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們。”月亮灣屬於法律管轄的地區,就算是她,也得掂量掂量,不能做的這麼明顯。
亞曆山大環顧四周,迅速評估局勢。
對方人數占優,且都訓練有素。
更重要的是,他的王牌——催眠術,對昏迷的目標毫無用處。
“今晚隻是個開始,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