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遠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微型裝置,隻有紐扣大小,“植入式接收器會在明天檢測時自動激活,隻要他進入催眠狀態,就能遠程接入。”
亞曆山大低笑一聲,那笑聲像是砂紙摩擦般刺耳。“做的不錯,明天過後,他將是一個煥然一新的薄斯聿。”
林修遠剛要回應,突然聽到門外極輕的腳步聲。
他眼神一凜,迅速說道:“有人來了。”
隨即掛斷電話,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操作,將手機係統切換回普通模式。
敲門聲適時響起。
林修遠深吸一口氣,調整麵部表情,走向門口時已經恢複了那副專業而溫和的模樣。
他搭上門把手,停頓半秒才拉開房門。
“薄太太,”
他微微睜大眼睛,做出驚訝的表情,“這麼晚了,您找我有事嗎?”
柳嫿站在門外,身上披著一件淡紫色的絲質睡袍,頭發鬆散地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頰邊,顯得格外柔弱。
她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眼中滿是憂慮。
“林醫生,抱歉打擾您休息,”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我心中擔憂明天的催眠檢測,實在不放心才來找您。”
林修遠將門拉開一些,側身示意她進來。“請進吧,外麵涼。”
柳嫿搖搖頭,仍站在門口。“不用了,就幾句話。”
她咬了咬下唇,“我隻是希望......如果他真的記不起來,希望您能把他之前被下的催眠指令給封鎖起來。”
林修遠眉頭微蹙,露出為難的神色。“這......”
他歎了口氣,“恐怕對薄先生大腦會產生不可逆的傷害。”
“隻要他不再被人控製,就達到此次記憶檢測的目的了。”柳嫿抬眼看他,那雙狐狸眼裡盛滿懇求,卻在燈光照不到的深處,閃過一絲銳利。
林修遠注視著她,似乎在評估她話語中的真實意圖。
片刻後,他重重地點頭。“行,我儘力。”
柳嫿的肩膀明顯放鬆下來,嘴角揚起一個感激的微笑。“那林先生您今晚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轉身離開,睡袍下擺在空氣中劃出柔和的弧度。
林修遠站在門口,目光溫和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抹淡紫色完全消失在走廊轉角。
門關上的瞬間,他眼中的溫和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諷。
“原來這對夫妻也不像傳說中感情那麼好,”
他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也對,豪門夫婦哪有幾個真情實感的。”
他走回床邊,從行李箱夾層取出一個金屬小盒,裡麵整齊排列著幾支微型注射器。
他取出一支,對著燈光檢查液體透明度,滿意地點點頭。
“明天過後,薄氏集團就該換主人了。”
酒店
亞曆山大掛斷與林修遠的電話後,手指在檀木桌麵上敲擊了三下,隨即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墨延,計劃開始了。”
亞曆山大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明天,薄斯聿將成為一個空白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墨延低沉的輕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柳嫿那邊......”
“已經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