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再次陷入沉默。
電視屏幕因為長時間暫停進入屏保模式,薄斯聿公司ogo在黑暗中緩緩旋轉,黑底上金色的鷹隼,下方寫著振翅重翔的拉丁文。
宋臨川突然笑起來。
他拿起茶壺給墨延斟了杯新茶:“那就辛苦墨總走一趟。”
茶水精準停在杯沿下方一毫米處,“不過在此之前......”
他按下遙控器,電視重新亮起。
直播畫麵切到翡翠灣正門,十幾個記者圍堵著剛從現場返回的黎堯。
鏡頭捕捉到他西裝袖口殘留的血跡。
“請問薄夫人現狀如何?”
“事故是否與近期商業競爭有關?”
“傳聞薄氏與墨氏有過節是真的嗎?真的有過節,葬禮會邀請他們嗎?”
宋臨川和墨延同時繃直了背。
屏幕裡黎堯突然抬頭,紅腫的眼睛直視鏡頭:“薄氏集團將懸賞一億追查凶手。”
他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不論背後是誰。”
這句話像柄利劍刺穿茶室虛假的平靜。
墨延的輪椅發出細微的電機嗡鳴,他無意識摩挲著自己的腿部,已經廢了,這可是那對夫妻給他的紀念品。
“有意思。”
宋臨川關掉電視,光影從他臉上褪去,“看來葬禮會比想象中熱鬨。”
他從茶幾下層取出個黑檀木匣,推給墨延:“薄家老宅的平麵圖,包括......地下室通道。”
墨延沒有立即接過。
他凝視著木匣上雕刻的烏鴉圖案,聖裁教會的標記。
窗外最後一道雨光映在他臉上,照出眼底翻湧的黑暗。
“我要加個條件。”
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柳嫿的命,留給我。”
宋臨川舉杯致意,茶湯映出他扭曲的微笑:“為我們的合作乾杯。”
兩隻茶杯在半空相碰,發出清脆的叮聲。
無人注意的角落,電視待機燈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薄家老宅的門檻足有三十公分高。
柳嫿邁過時故意絆了一下,黎堯及時扶住她的手臂,卻在她袖口內側感受到三下輕微的按壓,安全,有監聽。
“夫人當心。”
黎堯聲音哽咽,恰到好處的顫抖讓躲在廊柱後的女傭紅了眼眶。
柳嫿目光渙散地掃過滿屋賓客。
靈堂已經設好,薄斯聿的巨幅照片掛在正廳,兩側堆滿白菊。
照片選的是他軍校畢業那張,製服筆挺,眉眼如刀,與現在躺在殯儀館冰櫃裡的屍體形成殘忍對比。
“妹子......”
王侃從人群中擠出來。
他今天難得穿了全黑西裝,連平日耳垂上的鑽石耳釘都摘了,可身上那股紈絝氣還是藏不住。
他伸手想扶柳嫿,又在半空僵住,她現在的樣子像一碰就會碎的冰雕。
柳嫿沒看他,徑直穿過人群。
她走路姿勢很怪,左腳微微拖著,這是昨天在懸崖邊摔倒時留下的真實傷痕。
樓梯上的家仆們自動讓開一條路,有人開始低聲啜泣。
主臥還保持著上次她和薄斯聿離開時的模樣。
柳嫿反鎖房門,立刻從遊魂狀態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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