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愛,即使封存,也從未停止生長。
時間線回到三個月前。
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的白色泡沫轉瞬即逝,就像生命般短暫。
徐舟野站在懸崖邊,手中捧著那個素白的骨灰盒,海風將他額前的碎發吹得淩亂。
“少爺,不給薄總留一些嗎?”助理杜海站在身後,聲音裡帶著不忍。
徐舟野輕輕搖頭,手指摩挲著骨灰盒光滑的表麵:“人都死了,再把骨灰留一些給他,隻會徒添他的痛苦。”
他打開盒蓋,裡麵的骨灰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灰白色。
柳嫿那樣鮮活的人,最終也不過是這一捧塵埃。
“柳嫿考慮得周到啊。”
徐舟野傾斜盒子,讓骨灰隨風飄向大海,“人死了解脫了一了百了,不留任何念想。可活著的,最愛她的人卻是最痛苦的。”
骨灰很快被海風吹散,融入無儘的蔚藍。
徐舟野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合上空盒,遞給杜海。
“可即便痛苦也得活下去。”
他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車,聲音飄散在海風中,“他才25歲,餘生那麼長,終有放下的那一天。”
車門關上的聲音像是為這場簡易的告彆畫上句點。
徐舟野脫下沾有骨灰的手套,扔進車載垃圾桶。
“走吧。”
他係好安全帶,“去國外。r國。”
飛機穿越雲層,將悲傷遠遠拋在身後。
當徐舟野再次踏上地麵時,已經是日內瓦湖畔的清晨。
露珠掛在草尖,陽光透過薄霧灑在湖麵上,碎成千萬顆鑽石。
黑色豪車靜靜停在距離白色彆墅兩百米處的林蔭道上。
車窗半開,徐舟野戴著墨鏡,目光鎖定在那扇乳白色的門上。
他昨晚才到,卻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言沫在這裡的全部生活軌跡。
門開了。
先出來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徐舟野迅速對照腦海中的資料,蘇婉清,言沫的母親,五十二歲,退休中學教師。
她身後,挺著巨大肚子的言沫小心翼翼地邁過門檻,陽光灑在她淺褐色的孕婦裙上,勾勒出圓潤的輪廓。
“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要生產了。”杜海小聲說道。
徐舟野沒有回應。
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言沫,看她因為某個笑話而掩嘴輕笑,看她撫摸肚子時眼中流露的溫柔。
與一年前相比,她胖了一些,臉頰圓潤了,但那股清澈的氣質絲毫未變。
最後一個出來的是言明哲,言沫的父親,某大學的哲學教授。
他細心地鎖好門,然後快步追上妻女,自然而然地接過妻子手中的購物袋。
三人沿著湖畔小路慢慢走著,不時因為言沫需要休息而停下。
徐舟野看著這一幕,胸口泛起一種奇異的溫暖。
在他的世界裡,很少見到這樣平凡幸福的家庭畫麵。
“都準備好了嗎?”徐舟野開口,聲音有些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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