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相認......至少要等她平安生產後。
他摸了摸西裝內袋裡的那張b超照片，那是杜海通過特殊渠道從醫院弄來的，照片上模糊的兩小小身影是他們的孩子。兩個他本不該有，卻無比珍視的小生命。
“走吧。”
徐舟野最後看了一眼那扇窗戶，“去聖瑪麗醫院，我要親自檢查一下病房。”
車子緩緩駛離時，徐舟野沒有看到，言沫正巧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望著遠去的黑色轎車。
她總覺得，命運正在編織一張她看不見的網，而她和腹中的孩子，已經不知不覺地成為了網中央的獵物。
言沫踏入聖瑪麗醫院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異樣。
從大堂到電梯，再到走廊，每一位與她擦肩而過的醫護人員都會微微駐足，向她投來一種小心翼翼的注視。
不是普通的職業性關切，而是一種近乎敬畏的謹慎，仿佛她是什麼易碎的珍貴瓷器。
“這邊請，言小姐。”
護士推著輪椅，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vip病房在頂層，很安靜，您一定會喜歡。”
言沫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她抬頭看向母親，蘇婉清隻是對她安撫地笑笑，伸手整理了一下她肩上的披肩。
電梯直達頂層，門開後是一條鋪著厚實地毯的走廊，兩側牆上掛著溫馨的母嬰主題油畫。
言沫被推進最儘頭的一間套房，門牌上寫著茉莉，是國的國花。
“這是......?”
言沫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房間,寬敞的客廳連著獨立臥室，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角落甚至擺放著一架鋼琴。
這哪裡像病房，分明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您的專屬病房。”
護士幫她從輪椅轉移到床上，“茉莉套房是我們醫院最好的產前休養室，隔音效果一流，配備24小時專屬護士站。”
言沫坐在床邊，看著護士熟練地調整床的角度，又拿來靠墊墊在她腰後。
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得不可思議，生怕弄疼她似的。
“謝謝，不過......其實不用這麼小心。”
言沫有些不自在地說，“我沒那麼脆弱。”
護士和藹地笑了：“您是我們的貴賓，言小姐。”
醫生隨後進來做了簡單檢查，動作同樣輕柔得過分。
聽胎心時，探頭甚至提前在掌心捂熱了才貼上她的肚子。
“今天您先好好休息。”
醫生收起聽診器，“明天我們會做全套詳細檢查。有任何不適隨時按鈴，護士會立刻過來。”
言沫點頭道謝，等醫生離開後，她終於忍不住轉向母親：“他們是不是太殷勤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蘇婉清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孕婦總是敏感的。我懷你的時候也整天心驚肉跳，看誰都像要害我似的。”
她幫言沫掖了掖被角，“其實就是懷孕之後運氣變好了。這家醫院服務好，我們碰巧趕上了。”
言沫抿了抿嘴唇。
母親的解釋合情合理，但她心底仍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疑慮。
窗外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透過玻璃灑在床上，溫暖得讓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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