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堯猛地支起身子，又因牽動傷口嗷地躺回去。
“如果忽略每天被當做下人使喚的話。”
薄斯聿慢悠悠地補充道，“昨天給她捏腳兩小時，前天當人體模特讓她練習飛鏢......大前天最刺激，陪她拆炸彈玩。”
黎堯的嘴張成o型：“拆......拆炸彈？”
“玩具炸彈。”
薄斯聿聳肩，“不過她故意剪錯了兩根線，把我頭發炸成了掃把。”
黎堯看著自家boss又留回了多年前的寸頭，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傷口疼：“boss......你這是追妻火葬場啊。”
薄斯聿望向窗外，眼神柔軟：“她開心就好。”
走廊上，柳嫿抱著雙臂靠在窗邊，陽光透過玻璃在她身上鍍了層金邊。
她剛恢複視力不久，眼睛還微微泛紅，卻已經恢複了往日淩厲的氣勢。
“不去看看他？”
柳嫿頭也不回地說，“你下手也忒狠了，快把那小子打成殘廢。”
陰影處，青黛慢慢走出來，手指絞著衣角：“活該......誰讓他騷擾我。”
柳嫿轉身，紅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組織現在允許談戀愛。”
她緩步走近青黛，“黎堯這男人雖然看起來不太正經，但他辦事挺靠譜的。”
她故意停頓，“據我所知，他還是個純情處男。”
青黛的耳根瞬間紅了：“首領！我......我不喜歡男人！”
“是不喜歡男人......”
柳嫿突然伸手抬起青黛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還是隻把我當成逃避現實的借口？”
青黛瞳孔驟縮，像是被戳中心事的小獸，渾身僵硬。
“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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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嫿的聲音罕見地柔和下來，“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想法？”
“我......”
青黛的嘴唇顫抖著，“很喜歡您......一直都很喜歡......”
柳嫿鬆開手，輕歎一聲：“你是把我當做你唯一的精神寄托，不是喜歡。”
她轉身望向窗外，“當年我把你從克裡斯的地下室救出來時，讓你一躍成為我的助手，你就錯把依賴當成了愛戀。”
青黛如遭雷擊。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黑暗的地下室，克裡斯惡魔般的笑聲，然後是破門而入的柳嫿。
那時小小的柳嫿還不是首領，卻已經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視。
她向蜷縮在角落的自己伸出手，說：“跟我走。”
“我......”
青黛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我隻是......不知道沒有您該怎麼活......”
柳嫿沒有回頭，聲音卻格外清晰：“你該為自己而活，青黛。去看看那個為你挨打也不還手的傻子吧，至少他看你的眼神是真實的。”
醫務室內，黎堯正對著手機傻笑。
薄斯聿嫌棄地看著他：“被揍成這樣還笑？”
“青黛回我消息了！”
黎堯舉起手機，屏幕上隻有冷冰冰的去死兩個字，“她第一次回我消息！”
薄斯聿扶額：“你完了，沒救了。”
門突然被推開。
青黛站在門口，眼睛紅腫，顯然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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