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太大。”
柳嫿轉身望向星空,“魂穿本就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告訴你,給你徒添希望。萬一失敗了呢?所以我不能冒險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計劃,包括你。”
她苦笑一聲,“隻是我沒想到,回歸本體的過程會讓我失去那一年的大部分記憶。”
薄斯聿突然大步上前,將她緊緊摟進懷裡。
柳嫿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和落在她發頂的濕熱。
“混蛋......”
他的聲音悶悶的,“你知不知道我這五年怎麼過的......”他愛、他恨、他瘋,但卻抱著那一丁點的希望不停的尋找。
柳嫿猶豫片刻,慢慢抬手回抱住他。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連心跳的頻率都那麼熟悉。
“對不起。”她輕聲說。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真誠的道歉。
薄斯聿鬆開她,雙手捧起她的臉。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現在呢?你回到自己的身體了,記憶也恢複了,為什麼還不肯認我?”
柳嫿移開視線:“暗羽組織不是兒戲。我是首領,不能有任何軟肋。”何況她也不知,她現在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那我就做你的鎧甲。”
薄斯聿斬釘截鐵地說,“五年前我能為你處理所有難題,現在一樣可以。”
柳嫿望進他眼底,那裡麵的堅定與五年前一模一樣。
她突然覺得鼻子發酸,急忙彆過臉去。
“傻子。”她小聲罵了一句,卻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薄斯聿笑起來,指向夜空:“快看!”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拖著長長的尾巴。
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整個天空仿佛下起了銀色的雨。
“許個願吧。”薄斯聿在她耳邊說。
柳嫿看著滿天星辰,突然想起那個1米64的自己曾許過的願望——“希望能強大到保護所愛之人”。
現在,她做到了。
“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她輕聲說。
薄斯聿將她摟得更緊:“那借我許一個。”
他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這一次,換我來守護你。
流星雨持續了整整二十分鐘。
當最後一顆流星消失在天際時,柳嫿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驟變。
“怎麼了?”薄斯聿問。
柳嫿按下接聽鍵,青黛急促的聲音傳來:“首領,不好了!黎堯發現了克裡斯的秘密實驗室,裡麵......裡麵有關於您的實驗記錄!”
柳嫿的手指收緊:“位置?”
“舊城區廢棄教堂地下。”
青黛的聲音帶著恐懼,“但黎堯觸發了警報,現在整個實驗室啟動了自毀程序!他和三個兄弟被困在裡麵了!”
柳嫿掛斷電話,轉身就往樓梯口跑。
薄斯聿一把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太危險!”柳嫿厲聲道。
薄斯聿已經掏出了車鑰匙:“五年前你替我赴死,五年後還想拋下我獨自冒險?”
他眼中閃著固執的光,“沒門。”
柳嫿看了他兩秒,突然笑了:“跟緊了,彆拖後腿。”
兩人飛奔下樓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舊城區的夜空被濃雲遮蔽,連月光都透不下一絲。
廢棄教堂的尖頂像一把利劍刺向天空,牆麵上爬滿藤蔓,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柳嫿的紅色跑車一個急刹停在教堂前,車門甩開的瞬間,她已經衝向站在廢墟前不停踱步的青黛。
“你們這麼晚了跑這邊來做什麼?”柳嫿厲聲問道,高跟鞋踩在碎石上發出脆響。
青黛猛地抬頭,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她張了張嘴,又難堪地垂下眸子,手指絞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