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不自覺屏住呼吸。
即使隔著玻璃,那個女人周身的氣場也強大得令人窒息。
她看到薄斯聿對銀發女人說了什麼,對方隻是微微頷首,紅唇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看來你身邊發生了非常有趣的事情。”
克勞迪婭的聲音透過未關的窗戶飄進來,帶著異國的腔調,像大提琴般低沉悅耳。
薄斯聿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事情處理得好,酬勞雙倍。”
銀發女巫輕笑一聲,鮮紅的眼眸閃過一絲興味:“帶路吧。”
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醫務室內,黎堯誇張地吹了聲口哨:“哇哦,boss從哪找來這麼個極品?”
青黛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忍不住問:“她......真的能幫到首領嗎?”
俞牧遲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目光複雜難辨:“克勞迪婭的催眠術能觸及人類潛意識最深處。”
他頓了頓,“但過程......相當危險。”
“什麼意思?”黎堯收起嬉皮笑臉。
“就像在懸崖邊跳舞。”
俞牧遲走向藥櫃,聲音低沉,“稍有不慎,被催眠者可能永遠迷失在自己的意識迷宮裡。”
青黛猛地站起來,打翻了藥瓶:“那首領她——”
“薄斯聿知道風險。”
俞牧遲打斷她,“但他彆無選擇。”
窗外最後一絲陽光也被夜幕吞噬。
主樓頂層的房間裡,柳嫿正從藥效中蘇醒,渾然不知一場關乎靈魂的冒險即將開始。
克勞迪婭站在走廊儘頭,紅瞳在黑暗中微微發亮:“有趣......非常有趣......”
她指尖輕觸牆壁,“這裡有兩個她的氣息。”還有熟人的氣息。
薄斯聿握緊門把手:“隻有一個能活下來。”
女巫的紅唇彎成危險的弧度:“正合我意。”
屋內,藥效褪去的瞬間,柳嫿睜開了眼睛。
這雙眼睛與往日不同,瞳孔緊縮如針,泛著不自然的冷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她緩緩坐起,黑色長發垂落在雪白的睡裙上,像毒蛇盤踞在雪地。
“柳嫿,”
她對著空氣輕聲細語,聲音甜得發膩,“身為克隆體的你,回到我的身體就彆想替代我的本體意識。”
指尖輕輕敲擊太陽穴,“你會永遠困在我的意識牢籠裡,直到消失的那一刻。”
房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她病態的自言自語。
銀發女人逆光而立,紅瞳在陰影中如兩滴鮮血。
她小拇指上的蛇形尾戒閃爍著詭異彩光,鑽石切麵將夕陽折射成七彩碎片,灑落在病房地板上。
薄斯聿站在她身後,眉頭緊鎖。
柳嫿的表情瞬間變了。
“斯聿......”
她縮了縮肩膀,眼神無辜如受驚的小鹿,手指揪緊被單,“她是誰?為什麼要放一個陌生人進我房間?我不喜歡......”
聲音顫抖得恰到好處,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安。
薄斯聿的肌肉記憶般向前一步,卻被克勞迪婭抬起的手臂攔住。
“她在騙你。”
女巫的聲音如冰錐刺破假象,“用無辜外表騙取同情。”
她紅瞳微眯,“你越是心軟,你的愛人就越難回來。”
薄斯聿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強迫自己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