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神奇的是,她正在做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把曾經欺負過我的人一個個收拾得哭爹喊娘。
“這一棍子,是替十四歲的柳嫿打的。”
她揪著薄蘇的衣領,右手狠狠甩下去,“我隻是想撿你丟掉的發卡,你就讓人把我按在雪地裡跪了三個小時。”
薄蘇的額頭腫得老高,妝都哭花了:“你、你怎麼敢......”
“這一腳,是替十六歲的柳嫿還的。”
她又一腳踹在薄兮雅膝蓋上,“你誣陷我偷你項鏈,害我被關在狗籠裡兩天沒飯吃。”
我在空中飄著,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些事我默默承受著,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可她就是知道,仿佛親身經曆過一般。
最讓我震驚的是薄斯聿的反應。
他靠在門框上看著這一切,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眼神熾熱得能融化一切。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表情,在我麵前的薄斯聿永遠是克製的、疏離的,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可現在,他看柳嫿的眼神像是沙漠旅人看見了綠洲。
“打夠了?”
他走過來,遞上手帕給她擦手,“彆累著自己。”
這句話讓我靈魂都在顫抖。
原來那個高冷自持的薄斯聿也會心疼人,會說這樣溫柔的話。
隻是對象不是我,是另一個占據了我身體的柳嫿。
但奇怪的是,我並不嫉妒。
因為這個柳嫿值得。
我跟著她,看她雷厲風行地整頓薄家,把曾經欺辱過我的人一個個收拾得服服帖帖;
看她單槍匹馬闖進學校,把當年往我課桌裡放死老鼠的男生嚇得尿褲子;
看她半夜做噩夢驚醒時,薄斯聿如何耐心地哄她入睡。
她強大得令人炫目,卻也孤獨得讓我心碎。
有時深夜她會坐在陽台上抽煙,眼神空茫地望著遠方。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強悍如她,也渴望被人明目張膽地偏愛。
薄斯聿做到了。
無論她多麼囂張跋扈,多麼不按常理出牌,他總是站在她身側,用整個薄家的權勢為她撐腰。
有一次看不慣劉家的千金小姐,偷偷摸摸帶著人攔路搶劫了她,並將她一頓毆打。
我很是擔憂。
劉家是政治背景,連薄家都要禮讓三分。
可薄斯聿隻是笑了笑,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手酸不酸?下次這種事讓我來。”
那一刻,我看見她眼裡閃過一絲動搖。
這個刀槍不入的殺手,正在被一個男人的愛意慢慢融化。
我看著她一步步深陷情網,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的接受,再到最後的無法自拔。
她開始記得薄斯聿喝咖啡不加糖,開始在他熬夜工作時假裝路過書房,開始在他出差歸來時站在門口等待,就像曾經的我一樣。
隻是她比我勇敢多了。
當在自己身邊信任自己的人被為難時,她單槍匹馬的拿著炸藥炸了對麵的老巢。
當薄家老宅的人又想作妖時,她乾脆利落地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
“你瘋了?”
老太爺氣急敗壞地找上門,“為了個女人連家族利益都不顧?”
薄斯聿當時正在給她塗指甲油,聞言頭也不抬:“她高興就好。”
我飄在空中,又哭又笑。
原來被全心全意愛著是這樣的感覺,即使這份愛不屬於真正的我。
變故發生在那晚雪夜。
墨家和聖裁教會聯合出手,目標直指薄斯聿。
她收到消息後將所有人遣散,獨自麵對,想為薄斯聿解決隱患。
我跟著她,看見她利落自己製作好的所有炸彈埋在薄家老宅。
用自己的所學知識做好一切埋伏。
槍聲響起的同時,炸彈倒計時隻剩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