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知道這些已經來不及了。
薛煌後退兩步,身形有些踉蹌。他的長臂支撐著地麵,一隻手在鑲滿翡翠的腰帶上摸索著,一個青花小瓷瓶落在薛煌手中。
薛煌從瓷瓶中倒出一顆棕色藥丸,他快速將藥丸吞咽到腹中。
罪臣之子,帝王親信,多年的宮中蟄伏,無數的明槍與暗箭,薛煌記不得他有多少次是從鬼門關裡死裡逃生了。
薛煌的身上常年備著能解百毒的藥丸。
半盞茶後,薛煌感覺百解丸並不能解他體內的毒。可他並沒有感受到臟腑內傳來的疼痛與撕裂,隻是覺得身子越來越燥熱,他忍不住扯開領口處的衣襟,胸前大片的風光暴露在空氣中。
陸棉棉吞咽著口水。
沒想到一個沒根兒的男人居然有這樣的好身材,真是可惜了。
直到薛煌受到下體處傳來的異樣感,他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媚藥。正常男人若中了魅藥,隻需要和女人行魚水之歡便可解毒,可他一個太監若是中了這樣烈的魅藥,估計等待他的下場就隻有爆體而亡。
看來這幕後之人是知曉他的身份的,用毒也是夠陰毒的。置他於死地的同時還不忘再羞辱他一番。
陸棉棉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大人,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
陸棉棉壯著膽子上前的這一步還真的不是她聖母心泛濫。而是若是她放著明顯已經有些不對勁兒的薛煌獨自一人留在花船之內,他跑了出去,怕是守在花船外的小覃字子直接一鞭抽死她。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賣個人情給薛煌。
薛煌眸色鮮紅,他暗暗攥緊雙拳,維持著最後的一次清醒。
“大人……”
陸棉棉退後一步,遠離像籠中困獸一般的薛煌。
薛煌卻並不給人退後的機會,他伸手緊緊握住陸棉棉細的脖頸,步步緊逼,直到將陸棉棉的整個身子逼到身後的木質牆壁上。
薛煌甩了甩頭試圖恢複神誌,而眼中猩紅之氣不減半分。
“你可婚娶或有許配的人家?”
“啊?”陸棉棉不解為何薛煌突然這麼問,但還是據實回答,“大人,我並沒有許配人家。”
“那就跟了大人我。”
陸棉棉突然失去身體的重心,雙腳離地。隨後,她的身體和天字甲號房內的床榻木板緊緊貼合,幸在床榻之上有被褥相隔,陸棉棉並未吃痛。
陸棉棉在市井中成長,沒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眼前的景象,陸棉棉也猜出個薛煌八九分意圖。
“大人,您彆激動,房間不是傳聞您不能人道……”
嗬!
薛煌嘴角輕笑。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到底能不能人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棉棉原本就已經被小覃子用軟鞭抽爛的衣服變得更加的褶皺,少女紅色袖子紅蓮並蒂的肚兜落在薛煌眼眸之中映的那雙猩紅的眼變得更加的鮮紅。
陸棉棉試圖掙紮,可二人之間的實力實在是過於懸殊。陸棉棉直接認命,反抗不了的,那就選擇享受吧。
小覃子站在花船外,感受花船的劇烈搖晃。
他不知道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既然自家主子並沒有呼喚他,小覃子絕對不會擅作主張,自以為是的闖入花船。
……
乾柴烈火,一室旖旎。
薛煌坐在床榻邊上整理身上的衣襟,修長的手指扣上每一顆扣子時都顯得無比矜貴。
薛煌:“我從不占人人情。還要些什麼?儘管開口就是。”
陸棉棉揉了揉酸痛的腰背,從側邊望去,她能夠看見她纖細腰肢處有著青紫交加的掌印,薛煌真是夠狼性的……
“那就煩請大人多賞賜民女一些銀兩吧。”
薛煌挑眉,“你就隻要些銀兩?”
薛煌是當朝九千歲,皇帝的親娘舅,手上坐擁無數的財富與權利,趁著他現在心情還算不錯,陸棉棉的要求修仙得道這類不可能實現的,薛煌都會幫她完成。
僅僅隻是要一些銀錢,那也太簡單了。
“大人,您位高權重,當然是看不起這些銀兩,可您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市井小民想要在這樣的世道中活下來就已經是很艱苦了。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我們沒有錢寸步難行。比起什麼飛黃騰達的遠大誌願,我還是希望能夠荷包鼓鼓,順遂平安的過完這一生。”
薛煌點頭。
他在刀光劍影中有他的苦難,市井小民在鬨市中苦苦掙紮,亦有他們的難處。很難將這二者相較個高低。
薛煌摘下腰間明黃色的荷包,他轉身將這荷包扔到陸棉棉懷中。
陸棉棉兩眼放光的接過荷包,她用右手掂量著荷包的重量,隨後打開荷包查看裡麵。裡麵有白的刺眼的銀子,還有幾張折疊整齊的銀票。
估計荷包的價值不低於二百兩雪花白銀。
陸棉棉替薛煌解了毒,薛煌特赦她現在可以回家跟家人團聚。陸棉棉離開後,小覃子進入花船內部。
小覃子餘光瞥見淩亂不堪的床榻。室內充斥著歡好後的氣息,他還從沒有見過自家大人對哪個女子有過這樣的想法。
他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對此事他閉口不談,反而專注於楊大人被害一案。
“大人,可在這花船當中尋到什麼線索?”
薛煌起身再次整理腰間的翡翠腰帶,伸手指向花船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