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薛煌當然不會放人離開。
陸棉棉隻覺得眼前朦朧的月光被一道黑影覆蓋,她顫巍巍抬起頭,薛煌一張帶著極具侵略性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陸棉棉隻覺得老腰一酸。
她在薛煌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那原本不喜怒不行於色的俊臉隻有在被欲望侵略時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此刻的薛煌,身體周遭的侵略性更勝於在花船的那一天。而這份劇烈的侵略性中還帶著一股陸棉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大人,我真的要到衙門去值夜,我今夜要是不去那班頭肯定會在方縣丞麵前告狀的,我家這世襲的捕快位置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陸棉棉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她傻了,薛煌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聽她這個小人物吐苦水的人。
“有我在給你撐腰,揚州城內就連知府都不敢為難你,更何況一個區區縣丞。”
這話明明是撐腰的話,可陸棉棉卻聽出了滿滿的威脅。
薛煌打響響指,黑暗中,一個身著夜行衣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兩人麵前。
“那讓她代你去值夜班,可行?”
雖說是疑問句,可薛煌根本沒有給陸棉棉思考回答的機會。
陸棉棉隻覺得後脖頸有束縛的感覺,而下一秒,她就已經被薛煌直接拎起。薛煌施展輕功,帶著陸棉棉飛奔回私宅的位置。
陸棉棉少時被陸懷恩從高處推下來過,自那之後患上了恐高的毛病。
此刻腳下無夜禁揚州城燈火通明,而陸棉棉無暇欣賞腳下的美景,她隻能感受到她抖如篩糠的雙腿。
顧不得許多了,陸棉棉直接伸出雙臂緊緊攬住薛煌的腰。
薛煌感知腰間的溫度,鼻尖傳來一股皂角的清香,體內的燥熱之感竟莫名緩解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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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聲讓一夜未眠的陸棉棉睜開了帶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的雙眼。
陸棉棉覺得她的腰一定是廢了,現在一動就抽抽地疼。
她的身上紅紫交加,陸棉棉甚至覺得薛煌這次的藥效要比初次中藥還要猛烈。
客房的門被裝了一晚上死的小覃子推開,看到床榻上隻穿著裡衣的陸棉棉,小覃子神色震驚不已。他沒料到從不與人共寢的大人居然會留陸棉棉這個市井中的醃臢女人共眠。
“出去!”
不知為何,可能是對私有物的保護,哪怕小覃子是個真太監,但薛煌仍不想讓他看見陸棉棉衣衫不整的模樣。
小覃子未曾退出房間,但他將身子轉了過去。他的眼睛盯著門外的景象。
門外吹來一陣清風,客房桌麵上被裁剪成方塊的紅綾順著風的力量吹到陸棉棉的臉上,陸棉棉的手拿下那塊紅綾反複端詳。
“大人,不好了,那梁大人的家眷從京都趕到揚州城了。案子尚未查明,可他們卻急著要將梁大人的屍身下葬,衙門的人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