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衛國和方秀麗都衝到了何家老爺子的跟前，俯身跟他說話，楚月默默將位置讓給他們。
何家老爺子看著他們說，“你們哭喪著臉乾什麼，我又不是死了……”
同時，他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你……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何家老爺子對陸戰凜有著模糊的印象，大概是曾經的功勳頒獎典禮上有過一麵之緣，然後說楚月，“姑娘，你是……？”
“我是受賀軍長所托，來看望您的。”楚月回答。
她沒有提起名字，也沒有提起醫生的身份，隱瞞了這些信息。
何家老爺子現在身體虛弱，如果知道的楚月的身份後，免不了再一次想起何美嬌，少不了被刺激。
楚月什麼都不說，是最好的情況。
何家老爺子果然笑了起來，“賀老頭真多事……讓你一個年輕人來看我一個將死之人……也不嫌麻煩。”
“何爺爺，什麼死不死的，你才不會死，你會長命百歲。”方秀麗在一旁勸說道。
何家老爺子勉強的笑了笑，又搖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人啊，都是有這一天的，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
生命在不停的流逝，他的時間不多了。
方秀麗為了哄何爺爺開心，說著一些開朗話語。
何衛國一個硬邦邦的男人，說不了這些，隻是趁著眾人不注意，他轉頭偷偷的擦了擦眼角。
楚月和陸戰凜一同說了些話，何家老爺子問他們怎麼來首都了？賀軍長的身體可好？
一聽說他們兩人竟然是夫妻，還一同來參加頒獎典禮，那叫一個高興，直說賀軍長有福氣，軍區出人才。
這樣的交談沒有持續很久，何家老爺子很快又體力不支，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眾人紛紛離開了房間。
走到外麵。
“……楚……楚同誌。”何衛國帶著尷尬開口，如今他對楚月的態度，已經跟最開始的毛躁憤怒迥然不同，他放低了姿態和語氣，“楚同誌，我已經見識了你的本事，我爺爺的病……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楚月思忖了後說道，“給我紙和筆。”
一會兒後。
楚月寫出了一個藥方子，遞給何衛國。
“按照這個藥方抓藥，六碗水熬成一碗，一天服用一次。這個藥對老爺子的身體有好處，但是幾十年的毒素對身體的損傷已經無法挽回，徹底解毒是不可能，隻能說是讓老爺子再多活一些時間。”
哪怕隻是這樣，對何衛國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總比他們找遍了全國的醫生，還是跟無頭蒼蠅一樣，一無所知的好。
何衛國鄭重的拿著楚月寫的藥方，臉上情緒激動，對著楚月欲言又止，卻……遲遲說不出來。
楚月不在乎何衛國能說什麼好話，這一趟來，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戰凜，我們走吧。”
陸元寶還在隔壁方秀麗家裡，他們趕緊去接孩子。
當他們夫妻倆要走出去的時候，何衛國的聲音最終還是傳來。
“楚同誌，對不起。”何衛國深吸一口氣，慚愧說道，“對不起，我替我妹妹何美嬌跟你說聲對不起，是她做錯了，也為了我先前的態度道歉。還有……謝謝你，謝謝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願意給爺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