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裴家大院,書房。
寬敞威嚴的書房裡,坐著一個身穿旗袍的嫵媚女人,一頭茂密蓬鬆的卷發所散發出來的風情,跟她微微垂下的丹鳳眼蘊藏的銳利,奇異的融合在一起,成了一股讓人移不開眼的氣質。
這個人正是現如今裴家的家主裴明珠,就連玩世不恭的裴寒川見了她,也會渾身緊繃,恭恭敬敬的喊上一聲“姐”。
此刻,裴明珠的麵前正放著一本再普通不過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翻動,從中能看到畫在筆記本上的,一個一個圓頭圓腦的小人圖案。
裴明珠眉毛微微皺著,問道,“她就是這麼說的?”
“姐,真的!我發誓!她就是這麼說的。”裴寒川恨不得豎起三根手指頭,指天明誓,“她說天賜的病其實不是病,就是天生的體弱,不需要吃藥,隻要強身健體就可以了。讓我們跟著她畫的《八段錦》和《五禽戲》練習,日積月累肯定有作用。”
裴寒川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偷瞄裴明珠的表情,繼續替楚月說話。
“姐,這些小人的動作我研究了一晚上了,看起來很簡單,沒有危險動作,也沒有劇烈運動,天賜肯定行的。以後隻要我在家,保證每天都早起,跟天賜一起鍛煉。”
裴明珠從筆記本上抬眼,看向了一旁的裴寒川,語氣冷沉的反問道,“你就這麼信得過她?”
這個她,說的自然是楚月。
裴寒川竟然就真的點點頭,“我信她。”
哪怕裴寒川隻是跟楚月見過了兩次,但是短短接觸中,無論是楚月救裴天賜時候的臨危不亂,以及第二次見麵時候,楚月所表現出來的淡定從容。
她明明看到了他的穿著打扮,明明看到了價值不菲的小轎車,也明明可以獅子大開口要一筆巨款,這都是裴家給得起的。
可是楚月就是沒這麼做。
裴寒川義無反顧的相信,讓裴明珠的神情稍稍變化,手指再一次輕輕打開了筆記本。
就這些小人圖,真的能當成治療裴天賜的“藥方子”嗎?
因為關係到孩子,裴明珠必須萬分小心謹慎。
裴寒川看了一眼時鐘,對著裴明珠問道,“姐,天賜呢?都十點了,他還沒起來嗎?”
“嗯,他睡得沉,我沒叫醒他。”
因為提到了孩子,裴明珠的話語聽起來不像一開始那麼清冷,有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裴寒川一聽,頓時一愣,緊接著肉眼可見的激動了起來。
因為裴天賜體弱的毛病,同時也伴隨著睡眠質量不好,半夜容易驚醒,早上也睡不長時間,不像一般小孩子那麼愛睡懶覺。
特彆是最近幾天,裴天賜感冒發燒,雖然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一下子咳嗽,一下子冒冷汗,睡了隻是一兩個小時就會醒來。
唯有裴明珠抱著他的時候,才會稍稍舒服一些。
而今天,裴明珠不在房間裡,裴天賜竟然還在睡覺。
裴寒川想到了一個可能,“姐!你是不是按照我說的做了。就是這裡……這個穴位,你昨天給天賜洗澡的時候,是不是做了?”
這也是楚月昨天給的藥方,說用熱水長時間衝洗大椎穴,可以給身體補充陽氣,對小孩子的感冒受涼也是有作用的。
裴寒川回家之後,立刻跟裴明珠說了。
裴明珠當時表現的不置可否,沒說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