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晨光,陸戰凜說道,“我們回家吧。”
楚月點點頭,“嗯,回家,我想元寶了,他估計要醒了,不能新年第一天就讓他找不到爸媽。我還要回去給他發紅包呢。”
小夫妻兩人就這麼踏步離開村子的小路。
昨天半夜下的雪花,隨著太陽出來,已經開始融化,地上的積雪在慢慢消失不見。
楚月和陸戰凜一起離開村子的時候,跟一個低著頭的矮小身影擦肩而過,對方一看到楚月和陸戰凜,立馬嚇得了好幾步,找了一個牆角藏起來。
楚月察覺到,用眼尾的餘光看了一眼,那身影是昨天晚上中年鐵匠的媳婦兒,女人一臉的愁容慘淡,眼睛都是紅腫的,很顯然在孩子被汪春玲抱走之後,這個女人默默流淚了一個晚上,一夜未睡。
她對陸戰凜身上的軍裝心有畏懼,所以一瞧見就遠遠的走開了。
楚月的腳步不曾因為這個女人停留,她和陸戰凜走出村子前方泥濘的小路之後,剛好聽到靠近過來的引擎聲。
時間剛剛好,是宋七來接他們了。
宋七這一晚上過得也不太平,他按照陸戰凜吩咐將李金花和汪春玲送回去之後,李金花突然纏著宋七不放,又是說她心口不舒服,又是鬨著她手上的傷口又疼又難受,整個手臂都要快斷了。
宋七早走要走,李金花硬是不讓,最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說她活成這樣子,一頭撞死算了,讓宋七通知他兒子周誌堅給她收屍。
那個鬨得呀……
宋七就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哪裡是一惡搞潑婦的對手,所以最後沒辦法,宋七隻能又送李金花去衛生隊包著傷口,深更半夜的請軍醫出來看診,又要給鬨著肚子餓的李金花準備食物。
到最後,是鬨了一夜的李金花是吃飽喝足,吃了止痛藥手上也不疼,可算是知道累了要睡覺。
宋七這才脫身出來,馬上開車出來接陸戰凜。
“陸團長,嫂子,對不起,我來晚——”
宋七說著話走近到陸戰凜和楚月身邊,當接近到一段距離的時候,他猛得一下怔住了!
什麼氣味!
怎麼那麼臭!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股臭味還是從陸戰凜和楚月身上傳出來的,一個威風凜凜的一軍團長,一個水靈靈的大院美人,身上竟然是這麼難聞的臭味。
而且……好像是……米田共的氣味。
宋七被臭得嘴巴一下子閉了起來,話都不敢說,就怕臭味衝進了他的嘴巴裡,跟吃了似的。
陸戰凜倒是麵不改色,絲毫不覺得他身上的氣味有什麼的。
前一次,楚月身上有臭味的時候,是她那天買了豬下水;現在他們夫妻兩人一起,是同甘共“臭味”。
陸戰凜走過去,拍了拍宋七的肩膀,“上車,回大院。”
“是的,陸團長!”
宋七屏住呼吸,大聲回答,內心就隻有一句話:這一定是組織對我的考驗!
一個好士兵,流血流淚都不怕,怎麼可能怕米田共的臭味!
就這樣,楚月和陸戰凜都上了車,兩人默契的坐在後排,還允許宋七開車窗,讓寒風吹進來,算是對宋七的照顧了。
陸戰凜低頭對楚月出聲,磁性的話音帶著一絲溫柔。
“回去的路程很遠,路恐怕不好走,要不少是時間,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楚月察覺到陸戰凜悄悄靠近過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