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楚月是什麼意思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她就是在痛痛快快打周根柱的臉。
而且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先前是怎麼給葉招娣難看的,楚月就怎麼還回去,還是在幫葉招娣出氣。
眼瞅著周根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剛才高高興興拿到的一百塊錢,如同是對他的侮辱。
可是楚月還在毫不客氣的往下說,提醒葉招娣,“你要是覺得他可疑,就扒了他的外套搜身檢查,絕對不能讓他多帶走一樣東西!”
葉招娣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青年稚嫩的臉龐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無論是楚月說的二十塊錢一個月的工資,還是現在攻守易型的局麵。
她剛才還在被周根柱侮辱、掃地出門,現在卻成了能監督周根柱的人,這一切變得太快,僅僅隻是因為楚月的三兩句話。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難道她……她……是神仙嗎?
大概隻有神仙有這樣的本事,懲治壞人,替受侮辱的普通老百姓出頭。
葉招娣看著楚月的眼神,越來越蹭蹭發亮。
楚月見先前聰明伶俐的小姑娘,怎麼一下子傻住了,又喊了一聲,“招娣,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葉招娣猛地一下回神,忙不迭地點頭,“記住了!老板你說的我全都記住了!現在這家店鋪是你的,這裡的東西也是你的,我一定仔細看著,連一塊抹布也不讓他多拿走。”
楚月見葉招娣恢複了精氣神,滿意的點點頭,“嗯,就是這個意思。”
“你……你……”周根柱看著楚月跟葉招娣說話,在他眼裡就跟一唱一和的戲弄一樣,他心裡那叫一個氣啊,“你們這是故意給我難堪!我不賣了!這個店鋪我不賣了還不行!不就是一百塊錢,我還給你!”
“嗬嗬。”楚月冷笑兩聲,“周老板,你的骨氣來的太晚了。合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錢也收了,沒有毀約的道理。而且——”
楚月突然朝著周根柱逼近。
周根柱沒來由的心裡一慌,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明明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可是看著年紀不大的楚月,總覺得心裡發寒,讓人覺得不安,就跟被猛獸盯上了一樣。
此時此刻,周根柱又是這種感覺。
楚月沉聲,“周老板,我是從城外山上來的。”
這是提醒,也是赤果果的威脅。
周根柱是幾十年的當地人,城外有部隊駐紮,山上有個威風凜凜的軍營,還有一個隨軍的軍屬大院,都是他們知道的事情。
城裡經常能看到穿著軍裝的軍人出現。
所以楚月一開口,周根柱就明白了楚月的身份。
她是軍屬。
惹軍屬就是惹部隊,無論楚月愛人的軍銜是高是低,他都惹不起。
周根柱臉上氣得一陣青一陣白,非常難看,恨不得將楚月給咬牙切齒的生吞活剝了,卻又隻能緊緊咬著牙齒,將怒氣往胸膛裡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