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和郝軍醫走了一段路,隨後進入一個屋子裡,接著看到了——一桌飯菜。
這還要從村子裡的風俗習慣說起,眼瞅著靠近了清明節,村子裡素來有祭祖的習慣,所以三天前,村子裡進行了祭祖活動。
又因為村子裡大多數人是同根同源,全都是親戚,所以在村長帶頭之下,請村子裡的親戚們吃了一頓飯。
其中六位死者,一個村長,一個村支書,一個村乾部,還有三個村裡的輩分比較高的老人家,全都是坐在主桌。
另外十幾名輕重中毒者,在其他桌吃飯。
所以中毒事件一發生,很快聯想到是飯菜出了問題。
要不是村長也死在當場,不然村裡人大概會懷疑是張羅吃飯的村長下毒。
周大夫當時一樣在主桌吃飯,他中毒比較輕微,還保持著清醒,當村民們緊張恐慌鬨起來的時候,他立刻讓章為民保留下飯菜,也是留下了證據。
村子裡條件一般,主桌的飯菜已經是最好的,也隻是比其他桌多了一條魚,一盆雞肉,其他飯菜都是野菜或者是鹹菜。
經過了三天時間,哪怕最近天氣不是很熱,飯菜還是開始變質,散發著一股酸臭的氣味,不比屍體開膛破肚的時候好聞多少。
楚月一走進去,立刻聞到了刺鼻氣味,回頭對郝軍醫說,“郝軍醫,你等在外麵,我一個人進去看行了。”
章為民一聽楚月這個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當下拉著郝軍醫說,“小楚醫生說得對,她一個人進行足夠了,我們就在外麵等著。飯菜放了三天了,哪怕一開始沒有毒,現在也餿了,難聞的厲害……”
郝軍醫瞪了一眼不成氣的章為民,一把推開他,拄著拐杖往裡走。
“你愛在外麵待著就在外麵,反正我要進去!”
他才不會把所有壓力放在楚月一個人身上。
周大夫在趙大虎的攙扶下,跟著走了進去。
就隻有章為民一個人在外麵,他一開始踟躕猶豫,糾結著要不要跟著一起進去,後來乾脆擺爛,就在門外躲著遠遠的,一步也不想靠近。
如果這個村子沒有其他外來領導,之後輪到章為民當村長,這麼一個怕死的軟骨頭,恐怕會毀了村子的未來。
楚月懶得在章為民身上費心神,仔仔細細檢查一桌子的飯菜。
她從醫藥箱裡拿出針灸包,又從針灸包裡拿出細細小小的銀針,然後一一試驗桌子上的飯菜。
周大夫看著楚月手裡的銀針,眼眸震驚的瞪大,比看到楚月拿著手術刀的時候還驚訝。
難道她不僅會西醫,還會中醫?
中醫博大精深,周大夫學了一輩子都不曾學通透,楚月又學了多少呢?
郝軍醫對楚月拿出針灸銀針已經習以為常,他的中風就是靠楚月針灸調理的,此時更在意的是砒霜到底下在哪裡?
真的是在飯菜裡嗎?
楚月微微擰著眉,仔細試驗了一桌子飯菜。
郝軍醫心急發問,“小楚,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楚月抬頭,神情凝重的搖頭。
飯菜保留的時間太久,還真被章為民那個白目說對了,發生了變質之後,產生了很多細菌真菌,楚月原本就懷疑砒霜中毒是細菌引起的,如此一來無法檢查出最初的毒素。
郝軍醫深深皺眉,這可怎麼辦?
周大夫歎了一口氣說,“之前從城裡來的醫生也是這麼說,他們還取了樣說是帶回實驗室調查,可是調查結果要等上十天。“
十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