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拿到火鉗子後,馬上扒拉火堆,從猩紅一片的炭火裡夾出了趙大虎剛剛扔進去的木頭,不由分說伸手要拿。
“小楚醫生,小心燙!”趙大虎飛快提醒。
楚月沒有心急之下亂了理智,她伸手拿著起來的部分,是沒被火燒過的一端,木頭的另外一端有著黑漆漆的焦炭,還有猩紅的火點在忽明忽暗。
“水來了,醫生姐姐,水來了。”
趙小花看楚月扒拉火堆,機靈的回屋去拿了水壺,她人小,力氣小,雙手努力拎著水壺。
楚月一把接過,然後把水澆在木頭上,隨著焦炭發出呲呲呲的聲響,一股嫋嫋白煙冒起,木頭上的火星熄滅,溫度很快降低了下去。
她湊近了,聞了聞木頭的氣味。
由於此時炭火的氣味太重,掩蓋了大部分的檀香氣味,反而讓楚月聞不真切。
她抬頭看向趙大虎,“大虎,你給我一把刀。”
村裡人家普遍都有砍柴刀,趙大虎把刀遞給楚月,提醒道,“小楚大夫,這刀口很快,你一定要小心。”
楚月一手拿著木頭,一手拿著砍柴刀,一刀下去,果然刀口鋒利,漆黑焦炭被刮掉了一層,露出了木頭裡麵的顏色。
是暗沉發黃的木色。配圖)
楚月頓時雙眼發亮,麵露喜悅。
一般乾枯木頭內部,是微微發白的木色,隻有年代悠久的老檀香木,在去掉樹皮之後,是暗黃色。
湊近了仔細聞,能嗅到濃鬱的檀香,那是老檀香木特有的氣味。
俗話說,一量檀香一量金。
一棵檀香樹的正常成長要成百上千年,哪怕雙手端著沉甸甸的金子,也不一定能買到。
趙大虎竟然用老檀香木燒火烤土豆,真是暴殄天物啊!
趙大虎和趙小花在一旁注視著楚月,看著楚月又急又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楚月確定了檀香木的質地後,問一旁的趙大虎,“這個木頭你從哪裡來的?”
趙大虎皺眉思忖,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因為是堆在柴房的東西,可能是砍柴得來,也可能是隨處撿來。
還是趙小花反應快,她說道,“這個木頭是桌腿,有個凳子被大哥坐塌了。”
趙大虎這麼被提醒,他想起來了。
這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當時趙大虎的父親還活著,一家人吃晚飯,趙大虎太重,椅子太舊,他一屁股坐下去,椅子散架變得五馬分屍,趙大虎則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逗得他們的父親以及趙小花哈哈大笑。
趙大虎紅著臉站起來,回頭看散架的椅子,還想把它們拚起來,修一修,還能再坐人。
他一定會多釘一點釘子,讓椅子穩固不散架。
但是趙大虎的父親擺擺手說,“散了就散了,已經是幾十年的老東西,跟人老了一樣不能用了,回頭做新的。大虎馬上要成親結婚,家裡應該多添置一些家具。”
想著找木工做新的桌椅板凳,所以沒修椅子,而是把椅子的木頭劈開,當柴火放柴房了。
此時楚月拿在手裡的木頭,正是那把椅子的其中一個桌腿。
“那把椅子其他部分還在嗎?燒了沒有?你快去柴房看看,把剩下的都拿出來。”楚月焦急催促趙大虎。
幾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