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寒天沒有像狗一樣爬過去喝水，而是在原地氣的哇哇大叫，唯一兩隻能抬起來的雙手，像厲鬼一樣，朝著寒弈的方向張牙舞爪。
可惜抓了半天，也隻是抓了一團空氣。
“什麼，你嫌水臟？”
“我都沒嫌你臟，你怎麼能嫌水臟？”寒弈不屑的上下瞟了一眼，寒天渾身的狼狽和床上卷著屎尿的被子，一臉嫌棄的看著寒天。
無聲的眼神，仿佛一根鋼管，死死的紮中了寒天的肺管子，讓他氣的頭臉瞬間紅了。
“啊……啊……啊……”
【滾啊，滾啊！你這個畜生給我滾啊！孽子！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什麼？你是故意拉床上的，為了為難我給你換被子？”寒弈答非所問，一隻手捏著鼻子，另外一隻手仿佛是嫌臭一樣扇了扇。
“爹，你可真不要臉。我現在就出去告訴所有人，你拉床上了。”寒弈轉身就溜出了門，並且咣當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屋內的寒天目眥欲裂，張著大嘴巴，啊啊啊個不停，口水沿著大嘴巴掉在了地上，看起來就像個癡呆。
他驚恐的盯著緊閉的門，耳朵豎得高高的，生怕寒弈轉頭出去告訴彆人他拉床上了，目前為止，寒天還是一個要臉要尊嚴的人。
耳朵豎了半天，外麵也沒傳來一絲聲響，寒天放心了可隨之而來的饑"渴感充滿了他的大腦，看著地上那一灘水，他忍不住的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啊……啊……啊”
【不，寒天你不能墮落！】
“啊……啊……啊”
【渴死了，渴死了，渴死了】
寒弈：【他在乾嘛，精神分裂？】
886：【不，那是理智和欲望在鬥爭】
寒弈：【把他的感知提高10倍，看他喝不喝】
886把寒天身上的所有感觸提高了十倍。
感知提高10倍，稍微有點饑餓感，會變成不吃東西就頭暈眼花口舌生津，忍不住暴食。
眼睛裡稍微進灰塵，提高10倍之後，仿佛眼睛裡丟滿了碎圖釘一遍一遍淩晨的眼珠子。
提高感知的瞬間，寒天人都快瘋了，看著麵前那一灘水，剛剛隻是渴望，現在就跟犯了"癮一樣，吐出大舌頭。
像南非的大蜥蜴一樣，在地上爬呀爬，然後對著地上的臟水不斷的舔，一邊舔，一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像是一隻在沙漠裡走了很久的鬣狗，終於在快渴死之前發現了一坑，滿是寄生蟲和綠水苔的臟水。
地上的水流的到處都是，還有一些已經被地毯吸收了，寒天舔"乾淨了地上的水，又開始用嘴巴去囁地毯，發出吱吱的聲音。
不夠……不夠……渴……他好渴……
喝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寒天的腦子突然理智上線了，嘴裡叼著半塊被撕下來的地毯，眼淚嘩啦啦的落下來，“啊……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淪落到這個境地】
“啊……啊……啊……”
【絕對不能讓彆人看到，誰要是看到了，我一定要殺了他】
理智的回籠帶回來了失去已久的自尊心，寒天一邊厭惡自己，一邊繼續撕扯大紅色的地毯，把帶著灰塵和泥垢的水吸入嘴裡，而後又因為灰塵太多，劇烈咳嗽，咳出來的痰液，唾液重新粘到地毯上。
又把那臟掉的地毯繼續拿起來嘬……
真的是，十分惡心。
用舌頭將地麵打掃的幾乎蹭亮的可以反光的時候，寒天心滿意足的喝飽了，他心裡不斷安慰自己，不會有人來的，不會有人看見他這狼狽的樣子的。
“爹，你真惡心。”
一聲鬼叫從頭上傳來。
寒天驚恐的抬頭，寒弈正蹲在門欄上撐著下巴看著他。
“啊啊啊啊！！！！”寒天發出暴命的尖叫聲。
“你真的像條狗一樣，把這裡的水全舔完了？”
“五紅山的水好喝嗎，倒在地上你也喝，可惜那不是五紅山的水，你沒嘗出來水裡加的料嗎？”
寒弈悠悠道，他是一張麵癱臉，但說出來的話可以把人給炸死。
寒天此刻已經懵了，從地上喝起來的水味道怪怪的，裡麵有灰塵和泥土，難道還有其他東西？
“是尿啊，馬尿。”
“哈哈哈哈……你喝的是馬尿啊……”寒弈突然笑了，不是陰險的笑，是很溫和的那種笑。仿佛在和你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寒天一動不動，實際上已經去世一會兒了。
馬尿？
他喝的是馬尿？！
他堂堂蛇王穀穀主喝的是馬尿？
仿佛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寒天愣在原地三秒，抱著頭仰天長嘯，“啊啊啊啊啊！！！”
淒慘的聲音，是自尊碎掉的聲音，他一邊怒吼，一邊用臟兮兮的兩根手指去摳自己的喉嚨，試圖將那些喝下去的臟水，全部給吐出來。
“嘔”
“嘔”
長時間沒進食，之前又吐了好幾次血，現在又強行催吐。實在是吐不出什麼，最後隻能吐出一灘帶著血漬的胃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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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就對著那灘胃液流淚，“啊……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啊……啊……啊……”
【為什麼？你這個不孝之子】
“為什麼？我也想問你為什麼，好好，普通的水不能喝，偏偏要喝五紅山上的水？”
“你知不知道那山路有多難走，山上的蛇蟲野獸有多少？我從10歲起就外出給你打水，一直打到17歲，要去正陽宗當臥底。”
“你的屬下都說你平時都喝普通的水，怎麼到了我這裡就要喝五紅山的了，你告訴我為什麼？”
寒弈直接把問題拋回給寒天，是啊？為什麼呢？
寒天愣住了半天也啊不出來一聲，瞬間腦子宕機，就連對方能夠直接聽懂他的啊啊語也沒意識到。
還能為什麼？
當然就是為了單純的折磨人，蹉磨人啊。
因為你是仇人的兒子，對家的兒子，我報複你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可惜這些話寒天一句也說不出口，他更沒有想到，被他當做10多年棋子的寒弈，有一天能夠叛逆到報複他。
就用他對待對方的手段一樣對付自己。
“雖然你從小蹉跎，打壓我，折磨我，但是你是我親爹，我總不可能會殺你，畢竟我殺了你是要遭雷劈的，”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也要折磨你，蹉跎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