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有物資滿滿的一屋子的物資!”
“你們聽說了嗎?隔壁棟404正在免費送物資,早去早得……”
“快跑呀,快跑呀,我大侄子已經從404抬了半扇豬肉回來了,再慢點就沒了……”
大雪紛飛間,小區幾棟樓外都聽到了居民的歡呼聲。有的拿著塑料袋,有的拿著桶,有的拿著電鋸,有的拿著鍋鏟。
沒一會兒,一大堆人就聚集到了寒弈的家外。
林光浩和吳晴散播的謠言越傳越烈,從一開始的404的人有滿滿一間屋子的物資變成他們家有一大堆物資,所有的房子都堆滿了,都堆到天花板上了。
從家裡隻有兩個老人不肯開門,變成了他們家免費發放物資。
人潮湧動中,林光浩和吳晴站在最中間。
二人雙眼放光,心裡的貪婪都快溢出來了,但還是扯出了一副天塌了的樣子,要哭不哭的坐在地上,開著門大哭大叫。
“嗚嗚嗚……這家的老頭老太太好歹毒,他們兩個搶了附近商場所有的物資,我們快齊心協力把門打開!”
“嗚嗚嗚……一開始我們看他們可憐,想著尊老愛幼,隻要他們給我們兩包過期的方便麵填一下肚子就行,這兩個老頭老太太叫我們去餓死……”
“嗚嗚嗚……大家都是x市人,他們怎麼那麼惡毒啊……”
林光浩和吳晴坐在門邊一哭一鬨,直接安了搖擺不定的吃瓜群眾的心。除了前麵十幾戶是真心想動手搶的,後麵的人還在猶豫間。
畢竟現在才末世一周,家裡也有存貨。人性還沒有被逼上極端!
一番唱念做打,直接把來瓜分物資的惡毒居民變成了正義的使徒。
他們不是來搶物資的,他們是來替天行道公平分配的!
“我呸!自私自利的老東西!胃有那麼大嗎?囤那麼多!”
“砸!大家給我砸!”
人群中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舉起手裡的棒球棍就朝著門砸了過去。
後來的人蜂擁而至,紛紛拿起武器,鍋鏟,五花肉,魚豆腐,晾衣架開始砸門!
“砰砰砰!!!”
“砰砰砰!!!”
“轟隆隆!!!”
砸門的聲音響徹整棟樓!
可一群人砸了小20分鐘,那門還是紋絲不動,隻是上麵多添了幾道刮痕。
“奶奶個熊,俺的爹咧!這門咋砸不壞啊?”
“難不成是鋼筋焊的?”
最先喊砸門的中年男子彪哥,累得抬不起胳膊。其他人也紛紛停下了手。
寒弈家的門沒有什麼特彆的,看起來就是小區統一的木門,上麵刮了一層棕色的油漆,因為用了十幾年,上麵的油漆都脫落了,門的下尾還長滿了一路的黴點子。
這看起來就像一扇腐朽的破爛。
應該一腳就能踹開。
他們咋砸了這麼久?
寂靜的樓道外,隻剩眾人中喘氣的聲音。林光浩和吳晴狠狠的咬了一下牙,心道,兩個老不死的真能扛?難不成他們在門後麵抵著?
“不會是兩個老東西,他們把沙發和床移到了門後吧?”林光浩惡毒的說。
“嗚嗚嗚……太惡毒了,這兩個老東西太惡毒了,難道他們就沒有家人嗎?吃獨食會遭天譴的!”吳晴也裝模作樣的哭罵。
“上電鋸!”彪哥陰鷙的揮了揮手。
人群中拿著電鋸的大叔一把扯開了電鋸的開關。瞬間滋滋的聲音轟然響起,大叔對著木門中間開鋸,瞬間刨出了一堆木屑……
“滋滋滋……”
“滋滋滋……”
10分鐘後,木門裡被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洞,那電鋸就報廢了,就徹底熄火了。
電鋸大叔看了那洞破口大罵,
“臥槽!這木門裡麵焊鋼筋啊!”
“我說怎麼鋸不動!”
看似破舊腐朽的木門,隻是表麵的一層。而木門的後麵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鑲滿了幾十根手指粗的鋼筋,想要鋸開還真是難。
還是縱橫相間的,門裡有一張鋼筋網。
大家都麵露難色,難道就白白錯過這麼一大批物資嗎?
林光浩和吳晴再次咬牙,惡狠狠的酸道,“這家人太惡毒了,他們往門裡麵鑲鋼筋,不就是在防著我們嗎?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囤一大批吃的,不給我們吃,想活活餓死鄰居們!”
“歹毒的老東西!”
“壞人變老了,說不定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麼好貨。”
夫妻倆一唱一和,又把大家的情緒推上了高點。
陰森的彪哥打了一個響指,喊了一聲猴子,人群中靈活的鑽出了一個身材矮小賊眉鼠眼的男子。
他笑著掏出了一根細細的鐵絲兒……
“猴子開門!”
中年男子揮手道,可當猴子剛把鐵絲捅進門鎖裡時,他又叫停了,他冷漠的回頭,臉上的橫肉都顫了顫對著後麵一群來搶物資的鄰居說,“我叫彪哥,住在這棟的頂樓,剛剛用電鋸的是大胖現在用鐵絲開鎖猴子,都是我的人。”
“我醜話說在前頭,開門的是我們,到時候裡麵的物資一半得給我們,你們隨便撿幾樣東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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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可不是好惹的,從聽到林光浩和吳晴在走廊裡喊404有物資的時候,他就想全部占據。
但這場大雪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才了,萬一以後恢複秩序,他們三個就算入室搶劫,說不定要送去牢房裡唱鐵窗淚。
彪哥和兩個兄弟,去年才從牢裡麵唱完鐵窗淚回來,但是還不想進去繼續唱鐵窗淚。
倒不如扯一番大旗,拿出一半來給周圍的鄰居,等以後恢複法治了,他們也不算搶劫,畢竟法不責眾,他們這叫做特殊的時間,特殊的方式,特殊處理……
……
“憑什麼啊……大家都是鄰居,憑什麼你們拿一半?”
“就是就是……就應該平分……”
“大家都不容易,你怎麼這麼不善良?”
表哥被這群人給氣笑了,直接讓猴子彆乾了,退開中心位置,兩手一攤直接撂挑子,“你們誰行誰上,我到時候跟著你們開門的進去平分物資。”
這話一出,門外又是一靜。
剛剛還強嘴的人,互相對視的一眼滿臉都是為難,棒球棍砸不開,電鋸鋸不開,破爛門裡鑲鋼筋,可真不是一般蠻力能開的。
可讓他們放棄這白花花滿屋子的物資,大家心裡又肉疼。
最後在一片沉默中,默認了彪哥之前的分配原則。
彪哥得意的笑了笑,讓猴子開鎖。猴子可是開鎖的老手了,他們之前就是因為開了太多的鎖,走人家的空門,所以進去唱鐵窗淚的。
鐵絲戳進鎖孔,猴子專業的貼到手柄處聽著,他的手動一動,門裡傳來的聲音讓他眉頭一皺,“嘶~”
“這鎖不對勁啊?”
猴子嘀咕了一句,手上又捅了捅,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他將鐵絲抽了出來,站直了身子為難的看了一眼彪哥。
彪哥臉瞬間就垮了,氣哄哄道,“他爹的!生兒子沒屁眼的貨!兩個老不死的,不會往鎖孔裡灌水泥了吧?”
猴子搖了搖頭,還是一臉複雜。
周圍人都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著猴子,大家都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心裡著急的不行,不會吧,不會吧,這鎖也開不了嗎?不是在裡麵灌水泥,難道是鎖孔裡也鑲了鋼筋,還是塗了膠水?
一瞬間所有人都絞儘腦汁的在想這鎖裡麵到底有什麼?
彪哥:“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是乾什麼!”
彪哥忍不住咆哮了一句!
猴子條件反射式的縮了一下身子,下一秒又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兩顆黃豆大的眼睛眨了眨,一隻手攀到把手上,嘀咕,“我這不是不知道咋跟你說嘛。”
猴子說完,直接按了一下把手,把門往裡一推,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