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爭執不休。
村長煩躁的擺了擺手情況已經了解了。千錯萬錯都是王書偉劉盼兒的錯,村長打了個哈哈,讓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早點上床睡覺,養精蓄銳,明天下地。
王書偉劉盼兒想象中的村長雷霆之怒處罰整個知青點的事情根本沒發生,二人有些傻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高呼,為什麼呀?
“為什麼?”
“住在一起發生矛盾不是很正常的嗎?這有什麼為什麼?”
“可是,他們孤立我們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們不孤立彆人,偏偏孤立你們兩個,有時候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
不管是桌子,還是柴火,都是人家自己奮鬥來的,想要生火想要飯桌。自己去山上溜達一圈,找幾根柴回來不就有了?
王書偉劉盼兒典型的又懶又饞,就想躺著讓全村人養他們,這事兒放誰身上不糟心?村長狠狠警告了他們兩句,今天晚上絕對不能再作妖,要是半夜村裡聽到他們的慘叫,明天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村長走了。
知青點的知青們也甩了王書偉劉盼兒幾個眼刀,砰的一聲關上了宿舍大門。
“咕咕咕~”
“咕咕咕~”
肚子又開始打雷的王書偉劉盼兒淒淒慘慘戚戚的站在大院中,嘴巴是痛的,肚子是餓的,想要的公道是沒有的,委屈是滿肚子的。
“嗚嗚嗚……我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偉哥哥……我好餓啊……寶寶肚肚打雷了。”折騰了半天半顆米沒吃上的二人肚子就像音響一樣,開始打雷。
王書偉耷拉著肩膀,廚房大鐵鍋裡的穀子已經變成一片黑炭。
二人餓的不行隻能去扒拉堆在角落的穀子袋,有了前車之鑒,他們也不敢生火做飯,直接空手往袋子裡掏一把丟進嘴巴裡嚼。
“哢擦”
“哢擦”
王書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今天我們再隨便墊吧一口,明天我們就會逆襲。”
劉盼兒:“偉哥哥你說的對,什麼大風大浪我們沒扛過,區區挫折拿捏。”
兩個人一邊乾嚼穀子一邊加油打氣,心裡知道自己是在逞能。但他們已經發生了那麼多悲慘的事,就算再發生什麼他們也麻木了。
堅硬沒有脫殼的稻穀十分的硌牙,兩個人就像是嚼著牛草的黃牛一樣哢嚓哢嚓咀嚼的稻穀,然後伸長脖子用力的將帶著乾殼的碎米咽下去。
吃完一把恢複點力氣,王書偉又抓了滿滿一把,他手握成拳,高舉看著天空怒吼,“來啊,打不倒我的,讓我更強大,啊啊啊啊!!!”
“老天,我就要和你對著乾!”
王書偉那一嗓子吼得熱血沸騰。
劉盼兒也跟著吼了一聲。
吼完之後將一大把稻穀丟進嘴裡,哢嚓哢嚓的咬,仿佛嚼的不是食物,而是屈辱。
但太過用力會崩牙。
“砰!”
“噗呲”
兩道骨裂的聲音傳來,王書偉劉盼兒立刻停止了咀嚼。倆人如同被定身術定住一樣,臉上露出了一副吃屎的表情。
“噗噗!”
“我的牙,我的牙!”
“誰在我們的穀子裡摻石頭了,啊?我的牙齒崩掉了兩顆!”
兩人的熱血沸騰的不到半分鐘就涼了,他們張嘴往外狂吐,三顆牙齒就從他們的嘴巴裡蹦了出來。
穀子裡被人摻了細小的石頭,他們用力過猛直接繃斷了牙,一張開嘴,整個牙床都在流血,真成了血盆大口了。
二人不知所措,就像是被老天爺捉弄的小醜,一邊尖叫一邊再一次衝向河邊,這一次沒有人搭理他們。
屋漏偏逢連夜雨,兩個人在河邊一邊哭一邊洗著口裡的血,從來沒被填滿的肚子又開始砰砰砰的打雷。
“嗚嗚嗚……我們命好苦啊……比苦瓜還苦……”
“我不想下鄉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嗚嗚嗚……為什麼要重生……老天爺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兩個人坐在河畔上抱頭痛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他們真的想不通,這日子過著過著怎麼就過成這樣了?
哭完了,又摸著癟下去的肚子開始趴在岸邊喝水。
咕嚕嚕,咕嚕嚕~
把肚皮喝的撐起來像懷了3個月的孕婦,才委屈的一抹嘴回知青點。
時間已經不早了整個石頭村已經漆黑一片,二人互相攙扶回到知青點時,情緒穩定了不少。
可當他們打開那一扇破爛的小房子時差點繃不住了。
狹小的空間裡放著幾塊土磚和幾根用來支撐房梁的木頭。地上鋪著一層三種花色的塑料布,塑料布上還爬過三隻老鼠,嘰嘰喳喳嘰嘰喳,仿佛它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我們的命好苦啊……比牛草還苦……”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剛在河邊灌了一肚子河水,又把自己哄好的二人回到家看到眼前這一幕又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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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鄉啥都沒有,連床破被子,破棉靴,連個破碗都沒有。
王書偉哭著哭著就開始扇自己巴掌。
“啪啪啪!!!”
“假清高個什麼勁兒啊,連床破棉絮都沒有?我真想抽死我自己。”
雖然共享兩輩子的記憶,但他們也沒有辦法理解年輕時候的自己。上輩子陳家沒有發生火災。王廠長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跟劉盼兒搞在了一起。
王書偉下鄉的時候在家裡大鬨了一番,王廠長還覺得有點對不起兒子,給錢給票還置辦了豐厚的行李。
有了親爹的供養,劉盼兒當舔狗。原主扛下所有苦力和黑鍋。
上輩子他過得簡直不要太順,這輩子陳家失火他和劉盼兒的奸情被發現,他爸為了磨他的性子行李和錢票都給的很少,結果這輩子的他還不要。
做出一副要靠自己努力豐衣足食的剛強樣子。
可已經活了大幾十年的王書偉,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能自立自強的男人,他不行!
王書偉:“嗚嗚嗚……爸爸……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啊。”
王書偉:“悔,我真的後悔了……爸爸……”
這個夜晚注定是難眠的夜晚,比如一牆之隔的男人半夜思念父親,希望爸爸再愛他一次。
兩個人哭了大半宿最後想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計劃。
…………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