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陌從山上滾了一路滿身是傷的躲過了橘子惡霸。身上的病服已經被擦爛成布條,一臉的灰和泥巴,亂蓬蓬的頭發上全是小石頭,拖著一條殘疾的腿一瘸一拐走在路上。
他朝著市區蹣跚走去,像極了一個討飯的告花子。
一路上他多次攔截車輛想搭順風車,但渾身又是泥巴又是灰根本沒人願意搭他。
李寒陌隻能抹了抹眼淚,徒步回家。
他從中午走到晚上淩晨,終於回到了記憶裡熟悉的街道。可要進小區時竟被保安驅趕。
“哎哎哎!!!”
“哪兒來的要飯的,要飯去馬路牙子上要去彆在小區外麵晃悠。”保安大叔拿起棍子就對著李寒陌揮了揮,最近市裡出了幾起嚴重的盜竊案,搞得人心惶惶。
物業讓他們保安組嚴加看管,嚴禁外來人員進小區。要是把討飯的放進小區騷擾了住戶,又要被投訴了。
“王叔你不認識我了?”
“我是寒陌啊!”李寒陌開口解釋,麵前的保安他認識,王叔家也住在這個小區,在小區看了10多年門了。十幾年前他還是學神的時候,王叔就經常讓自己的孫子跟他玩。
不過李寒陌看不起王叔的孫子,覺得對方是個學渣,大多數時候都是愛搭不理的。
“什麼?!”
“你是李寒陌?”
拿著棍子的王叔大吃一驚,仔細的端詳了李寒陌的臉,“你竟然回來了?”
“哈哈哈……王叔,你快放我進去吧,我要回家找爸爸媽媽。”李寒陌撓了撓雞窩頭般的頭發,討好的笑著。心裡雖然不屑和這個破守門的講話,但是他不久前剛剛被人毒打過,他害怕王叔的孫子也長成了一個1米9牛高馬大的壯漢。
等他先回家,一到家他就給物業打電話投訴保安。一個破守門的還敢狗眼看人低不讓他進去,李寒陌要教他什麼叫社會的殘酷!
王叔遲疑的點了點頭,眼神飄忽,趁著李寒陌不注意直接縮回了保安亭,迅速鎖上門,又啪的一下鎖上窗匆忙的給其他保安打電話。
“喂,快來人啊!”
“出大事了,我們小區來精神病了,在醫院關了10多年的精神病啊,跑出來了。”
“物業那邊先報警,咱們先把他綁起來,彆讓他跑了!”
王叔認出了李寒陌,當然也想起了10多年前小區裡鼎鼎有名的神童在中考時的騷操作,當時李寒陌的升學宴,可是全市區直播那場扔糞大戰至今讓人久久難忘。
大家都是一個小區的,李寒陌被父母送進精神病院後,早成為他們小區的必備閒談了。
誰提起不說一句哎,你們知道嗎?那個誰家的誰誰誰……
聽見那些人要報警抓自己李寒陌頓時怒了,他隻是回個家而已,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可惡!
砰的一腳直接踹開了小區的自動門,衝進小區,一拐一拐的朝著自己家跑去。
“投訴,投訴,你們一個都跑不了,等著被扣錢吧。”李寒陌一邊跑一邊惡狠狠的回頭放話。
小區裡其他的保安聚集時,李寒陌已經衝進了3棟居民樓,後麵的保安們拿著繩子棍子追趕,以後拚命的按著樓層電梯,他們家可住在18層。
可是他的運氣實在不好,今天電梯檢修。
王叔拿著繩子大喊,“李寒陌,你彆鬨了,你爸媽早都搬走了。你還是快點束手就擒吧!”
“你放屁,這小區房價這麼低賣都賣不到幾個錢,我爸媽哪裡有錢買新房子搬去其他地方?”這個小區房價低周圍設施也一般。從小他父母就說寒弈家的房子多好多好,自己家的房子多差多差。等以後他們家一定要從寒弈家奪一套房子過來。
“我沒騙你,10多年前就搬走了。”
“嗬嗬,我才不信!”
走不了電梯,李寒陌就朝著樓梯間逃去。他晃著滿身的肥肉像一隻巨大的鼻涕蟲一樣艱難的扒著樓梯欄杆往上爬。
後麵有保安的追趕,他憋著一口氣,砰砰砰幾下就爬上了2樓,嘴裡呼哧呼哧的出著氣,出了一身的汗,當他爬到3樓時已經爬不動了。
“隊長,他爬不動了,我們快點抓住他。”
“彆,等等。”王叔小聲的對著幾個年輕的保安說,“精神病會發癲,發起癲來誤傷了人,說不定還得不到賠償。倒不如讓李寒陌直接爬到18樓去,到時候他精疲力竭,他們一哄而上,輕輕鬆鬆將他拿下。”
“哇,隊長你聰明啊。300斤的老種豬爬樓梯肯定累死。”
“噓,小聲兒點兒彆被他聽見……”
王叔帶著一群保安小心翼翼的和李寒陌,保持著一個樓梯間的距離。李寒陌的確沒聽清,因為他已經累得頭暈眼花還耳鳴。
他哼哧哼哧的爬著,爬到後麵整個人都站不住了,隻能趴在地上。往上看是安全通道的綠色標識,往下看是一群虎視眈眈的保安。
警車出警的聲音已經從外麵傳來,李寒陌雖然很想去警察局混牢飯吃,但那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他馬上就要到家了,還吃什麼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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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給我爬!”
李寒陌憤怒的朝著樓梯間吼了一聲,砰砰兩拳砸在自己的膝蓋上,想用意誌戰勝肉體的痛苦。可剛砸完膝蓋骨就傳來尖銳的疼,他的臉瞬間扭曲,“嘶~啊……”
“我的膝蓋,我的膝蓋,好痛啊……不會是拉傷了吧?”
“嗚嗚嗚……老天為什麼這麼對我……嗚嗚嗚……我明明就快到家了。”
因為過度運動,300多的大體重,又是長途跋涉,又是又蹦又跳,還挨了一頓毒打。李寒陌的膝蓋早已經傷痕累累,剛剛他砰砰砸了兩拳,直接把自己的膝蓋給砸傷了,還連帶著小腿肌肉拉傷,現在整個人隻要動一點就痛得頭皮發麻。
打臉來得太快,就連下麵的保安都驚呆了。一個兩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是上前抓人還是繼續看戲。
不是?
這哥們剛剛那麼囂張,吼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現在就動不了?
“隊長,我們?”保安小張看著王叔,用眼神詢問是否要行動?
王叔搖了搖頭,小聲道,“彆,說不定有詐。你們不覺得眼前這一幕太詭異了嗎,他可是精神病啊,你們是新來的,你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