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威武的石獅。”
莊門遙看小近看大。聳立足有丈許高,門上的銅卯、朱漆彰顯威嚴。好似張開的血口,將人徹底吞下。
李小凡站在門外,不由得感到壓抑。想到阿哥就生活在這種地方,心中信念更為堅定。
猶豫一二,輕輕敲響了房門。
“大冬天的,不知是哪位爺駕到。”
門內傳來一陣嘀咕聲,緊接著拉開大門。
開門的是一些等雜役班頭,負責清掃門庭雪,雪融化了會彼此粘連,很不好掃。但比起其他雜役活事,已經輕鬆太多。
能搶到這種活事的,都是老資曆雜役。
這些等雜役本點頭哈腰,滿臉諂笑,但見到來人衣著臟破,便連自己也不如時,頃刻便翻轉了。
“小子,你誰啊。”
一名雜役喝問道,一臉不耐煩,“咱們現在,不招雜役。”
“我瞧你這身子骨,一吹就倒,也乾不了啥活。趕緊滾蛋,莫要死在莊口。還得我等收拾。”
另一名雜役也說道。
說罷便要關門。
“大哥,你們誤會了。”李小凡呼出口熱氣,在手上撮了撮,“我是想找個人,勞煩你們,看看能否通知一聲。”
聲音稚嫩,卻有禮貌。
“找人?”那雜役眉頭一皺,轉頭朝後方喊道:“畢爺,有個外來小子,想要找人,您看是打發走,還是…”
畢郝拄著拐杖,從木椅上起身。上次與李仙對決,傷得極重,這幾日才堪堪能夠下床。
“找人?”畢郝也奇了。
賣身為奴,可很少見得,還有親屬找來。
“你找誰?”畢郝饒有興致問道。
李小凡誠摯道:“我要去冬考了,將要離開青寧縣,阿哥在莊裡。我想見他一麵。”
“你阿哥叫什麼,若是雜役,死了也未定。”畢郝戲謔道。
“不,不,不會的,我阿哥已經是護院了。”李小凡連連搖頭。
“哦…”畢郝眉頭一皺,“是護院了啊。”戲謔之意少了許多。
“我阿哥叫李仙,這位大哥…能勞您,去通知一聲嗎?”李小凡哀求道。
“李…仙?”畢郝神色一變,但又立刻壓下,“你阿哥確定叫李仙?”
“怎麼了?”李小凡也緊張了起來。
“沒…倒沒什麼,你且在此處等等。”畢郝朝幾名雜役,使了使眼色。當即拄著拐杖快速離去。
那幾名雜役,都是一班之班頭。彆的本事沒有,但和畢郝走得極近,曉得對方的心事。
當即悄無聲息散開,有意無意阻攔李小凡去路。
“表舅,表舅!”
畢郝急忙尋到管事羅方。
羅方眉頭一皺,罷了罷手,“滾滾滾,看到你就心煩。”
“表舅,你且聽我說。”畢郝將莊口之事,簡略告知。
“哦…”羅方眉頭一挑,一陰計浮上心頭,“如此說來,豈不得來全不費工夫。”
“表舅,怎說?”畢郝追問道。
“你這孬種玩意,蠢是蠢些,笨是笨些。但有一優點,還是很不錯的。”羅方負手而立,來回踱步,好似運籌帷幄般,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