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龍提醒道:“還不謝過夫人。”
華漢鷹後知後覺,知曉方才三言兩語,是夫人順口指教,當即連番告謝。
然後續的獵物,便尋常很多了。
“許是入山人太多,驚擾了群獸。”
“若是還能遇到虎、熊,我定能拿下更多。”
華漢鷹惋惜道,不放過任何表現機會。
“收獲雖不錯,但終究未能稱我心意。”溫夫人居高臨下,掃了眼華漢鷹。眼中並無波瀾。
射獵…重在“射”字。
而龐龍、華漢鷹等,無異於重在“搏”字。入林並非射獵,而是與獸搏殺。
雖說都是將野獸射殺。
但其中的差彆,便如同茶和清水一般。
大武皇朝崇“弓”者甚多,相傳大武的太祖,便是自弓兵而起,射出了大武盛事,射出了日月更迭。
“還有誰否?”溫夫人問道。
龐龍忙去確認,回來說道:“還有幾名丙等護院。”
“且再等半刻鐘,若不出現,應是被野獸吃了。”溫夫人聲音動聽,但言語間卻透著骨子裡的漠然。
渾然不在意護院死活。
“是他!”
“啊,原來他沒死啊。”
便在這時,人群中有些竊竊私語。
來人自是李仙。他深入內圍,昨日雖已有意朝回走,但雨勢滴淋不儘,又想熏製肉乾。
就尋一山洞,生火熏肉。直到今日清晨,雨徹底停後,才開始馬不停蹄的朝回趕。
“他怎也…”華漢鷹一愕,心中冷哼:“你區區一丙等護院,又能有什麼真功夫。定是故意藏起來,最後出現,好引夫人注意。”
“在我這等收獲麵前,你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若非龐龍助你,夫人怎會賞你精肉。”
不知覺中,已有妒火升騰,目光中帶有敵意。
蔣芸也是一愕,眉頭不由一皺。
“你倒晚了。”溫夫人見李仙衣物乾燥,不由得有些好奇。
“昨夜躲雨,今日一早,便已馬不停蹄趕回。”李仙解釋道。
溫夫人道:“獵得何物,且拿出來看看。”
“是!”李仙取出縮肉袋,先是一掏,拎出一隻野兔,一箭正中脖頸,鮮血還在滴淋。
這野兔是他匆忙趕路,隨手射殺的。還剩一支伶羽箭,沒道理不用。
溫夫人眉頭一皺,已懶得再看。
“我瞧你這般晚出來,還道是能有驚喜呢。”蔣芸心中嘀咕,神情已儘顯不屑,但不敢出聲。
“估計都是野兔、野豬之流。”華漢鷹心思一動,暗中觀察夫人神情,見夫人挪開目光,當即說道:“行了,你莫要獻醜了,快快退去一邊吧。”
李仙不去搭理,用力一掏,取出一具鹿屍。
華漢鷹心道:“也就鹿屍而已。”,他本還欲譏諷,但見到鹿屍出現,夫人又挪回目光,便不說話了。
“一箭穿心。”溫夫人輕聲道。
這一箭頗為不錯,宛若已見到飛箭穿梭林中,劃過一道軌跡,正中獵物心臟。
沒有多餘的動作,簡單,乾脆,利落。
旋即…
掏出第二具鹿屍。
“又是一箭穿心。”溫夫人眉頭輕挑,稍稍來了興致。
獵鹿者甚多,但箭箭穿心者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