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
看到阿弟名字,李仙一陣欣慰:“阿弟果真上榜了,不枉費他熬夜苦讀。”
縱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李小凡付出的努力,還是曆曆在目。
李父死後,兩兄弟沒錢買書。李小凡時常裹著父親的大衣,躲在私塾旁偷聽。
用儘一切辦法,隻為獲得那一二學識。
期盼著冬考摘花。
讓兩兄弟翻身。
李仙捏緊拳頭,目光變得冷冽。隻是一路看下去,隻有三十六個姓名。
“上榜者足有三十六人。”
“如今阿弟全無蹤跡,那第三十七人,是此行關鍵。”李仙陸續去了三處榜單,均隻公示上榜者。
直到在衙門前,才瞧見那第三十七名。
“鄭彩旗”
“第三十七名。”
就是他了!
李仙麵色如常,離開了衙門。接下來要弄清楚,這鄭彩旗是何方勢力。
順騰摸瓜,才可知曉阿弟所在。
“我不可露了馬腳。”
“否則引得他們警惕,局勢更難預測。”
雖說摘花學子身份特殊,倘若橫死,足夠掀起一陣大風浪。
可弱小便是原罪。
這些因素,隻能叫敵人忌憚。但這條性命,卻還在握在人家手中。
是以打探消息,無比十分謹慎。
李仙不動聲色,先從市井中查起,對方畢竟家大業大,很快就能弄清楚,那鄭彩旗乃是黑水幫幫主‘鄭血掌’的七兒。
是他的小兒子,平日十分寵愛。
此行冬考,足足派了三十人陪同,供他差遣。
而“黑水幫”的主要勢力範圍,並不在黃玉縣,不過這縣裡的米鋪、酒樓、鏢局,也有鄭血掌的份。
“呼…”
“事情有了眉目,便走下一步吧!”
李仙呼出口氣,將心緒撫平,藏身暗處當中,他的殺意是內斂的。
……
轉眼便已入夜。
街道上行人甚少,三五人影從賭坊內結伴而行。
李仙等候多時,雙眼微眯,悄悄跟上。
“娘的,又輸錢了。”
“這狗賭坊,老子遲早將他掀嘍。”
“唉,晦氣,著實晦氣,不都說那摘花老爺都是上天的寵兒嗎?我這雙手,掌摑了摘花大老爺,手氣怎也沒見變好?”
“許是沒打夠吧。那小子骨頭硬得很啊,問他有沒有家人,他是一字不說。”
“瞧他那窮酸樣,即便有家人,又能掀起什麼浪花來。要我說,就該乖乖將那摘花之位,讓給我家七少爺。”
“就是,就是,七少爺若是去了府城,拜入學府。咱們黑水幫也跟著沾光不是?若是再能奪得一縷玄乎的氣運,嘿嘿,那前景可就大了。”
“你說那人啊,怎麼就這麼貪?野狗般的賤種,偏偏想著去當大老爺。”
“七少也惱極了他。若非是他,咱們七少可就是,光明正大,憑借自己實力,考上的摘花之位。”
“現在什麼世道啊,還做那翻身美夢,笑話。”
……
那幾人言談放縱,勾肩搭背,無比暢快。皮膚黝黑,雖衣著便衣,但可明顯看出,出身黑水幫。
李仙跟蹤多時,摸了摸腰側長刀,丹田內炁流轉四肢,緩步跟上。
世道便是如此,弱小時,一切皆為阻力。
“小凡,世道不幫你,你哥幫你。”
“你就該是那金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