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死,明日便易主。也算近鄰,如此喋喋不休,擾我清淨。”
“我饒他性命,叫他知我厲害,日後再不敢來犯。”
“今日折損,再尋他清算便是。”
龐龍心中陡寒,卻說不上寒意何處起。隻覺隱隱不舒服。
“夫人的想法,果真非我所能揣測。”龐龍苦笑一聲。
“龐龍,清點死傷,索賠之事交由你來。”
“另外,此人應何登門,也察探清楚。”
溫夫人丟下這句,便輕飄飄離去。
……
暗中目睹全程的李仙,心中有自己的估算。
夫人絕非心善之輩,卻十分勢利。
賞罰分明,是一種勢利。
利益算計,也是一種勢利。
漠視人命,更是一種勢利。
“夫人是一個自私勢利之人。”李仙自覺窺得夫人性情一角。
“被人打上門,麵子自然會有折損。”
“可是……”
“那黑水幫又非李海棠之流,連夫人何許人也,都弄不清楚。”
“在夫人看來,儼然如小醜做戲,不覺麵子折損。”
“夫人的臉麵,壓根不在此處。”
“若是算上麵子上的損失,鄭血掌多少條命,怕也不夠賠償。”
李仙一歎,沒能叫鄭血掌在此送命,著實可惜。
……
今夜無眠,眾護院回屋歇息。眾人見到李仙時,無不目光異樣。
方才動亂。
他們隱約聽到“李仙”二字。
怕是與李仙有所關聯。
翌日。
因龐龍負傷,眾護院晨訓,交由華漢鷹代管。眾人繞莊而跑,鍛煉身子骨血。
[熟練度+1]
[熟練度+1]
李仙如常習武,體湖澎湃,待一個時辰過去,覺得身體疲乏時,才擦拭汗水,去尋龐龍。
龐龍大院空蕩,人已不在,應是去黑水幫索賠了。
“此事因我而起。”
“鄭血掌雖被擊退,但此事怕還沒完。”
李仙心思敏銳,嗅到一絲不尋常氣氛。
如此又過一日。
龐龍主動尋到李仙,神情凝重。
李仙說道:“龐統領,是何事情,你直說便是。”
“走,喝酒去,邊喝邊說。”龐龍沉嚀,拉著李仙回院,取來幾壇好酒。
他拍了拍酒壇,說道:“我好久沒喝酒了。”
“酒這東西,發散氣血。有時好得很,有時又壞得很。我等泥胎一具,氣血這一發散,你瞧瞧,這漏走的豈不更多。”
李仙笑道:“有道理,酒散氣血,卻也顯性情。雖是泥胎,卻長肉心,想喝便喝,才叫快活。”
“說得好!”龐龍左手倒上,兩人碰了一杯,一飲而儘。
龐龍齜牙咧嘴,許久沒飲酒,受不住這燥勁。緩了片刻,說道:“鄭血掌之事,夫人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