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半宿。李仙實在吃撐,將殘餘虎軀,用積雪覆蓋,就丟在院子中。
入床休眠。
初到黑河村,第一夜安穩渡過。
翌日,東邊雄雞打鳴。
李仙伸個懶腰,骨骼發出“啪啪”響聲。十五歲年齡,雖是貧戶出身,但借助各處資源,倒也吃出個“筋強骨壯”。
昨夜下雪了。
但李仙全然不覺得冷,甚至流了些汗,隻道純陽之獸,食之禦寒。
他早養成晨跑習慣,將氣血活躍,在臉上塗抹冰雪,渾身一振奮。
便開始習武。
[你聞雞起舞,習拳刻苦,熟練度+1]
[你迎陽揮拳,氣血揮灑,熟練度+1]
初陽的光暈,灑在李仙身上。
四方拳已經圓滿,此刻揮舞之時,頗具聲勢,有一股獨屬李仙自己的韻味。
“身在莊子時,我要藏拙,不好將圓滿拳法顯露。”
“此刻身處黑河村,自由自在,反而可儘情習拳。”
李仙深感自由難得。
[四方拳]
[熟練度:499/10000圓滿]
他儘情習武,徹底無人打攪,更無巡邏等雜事纏身。
一口氣習到正午。
[四方拳]
[熟練度:568/10000圓滿]
踏踏實實的進步,叫他欣喜。擦了把汗,李仙簡單吃些虎肉,便入村找福伯。
“大爺,您住得可還習慣?”
福伯見李仙尋來,不敢怠慢。
“還好。”李仙說道:“我初來乍到,對此不大熟悉,還請福伯派人,與我說道說道。”
福伯說道:“我來便可,我打小在此長大,誰能比我熟悉。”
“隻怕福伯身子吃不消。”李仙笑道,“我要實地考察,爬山涉水的。”
“啊!”福伯驚道:“您…您這意思,是要出村?”
他正色說道:“大爺,不是阻止您,而是這山林裡虎獸多得很,上一位護院,就…就是慘死虎口。”
“再者說了,除了虎獸,人禍也不少。這附近靠山有山風寨,好家夥,凶得很啊。靠河有黑水幫,也好家夥,殺人不眨眼。”
李仙說道:“主要是去農田,以及周邊采水、砍柴的地瞧瞧。不需擔心。”
福伯聞言,這才放心。他年紀已高,真不便親自領路講解。便喊他兒子帶路,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名為福康。
“大爺,請隨我來。”福康躬身道。
外駐的護院,職責便是看柴護林、守田保村。
村分貧富,駐守富村,日子很是滋潤。駐守貧村,則危險叢叢。
黑河村共三千畝地,是夫人的地產,百餘戶人家,均為夫人佃農。
農田在村東口處,已因冬停耕。而打水采水的地方,是隔壁山頭的小溪。
此處溪水潺潺,常年流淌,對村子百姓十分重要。
“福兄,你認為什麼最危險?”李仙隨口問道。
“危險?”福康思索片刻,說道:“那可太多了,咱們村子,每年都要死人。”
“危險可多了,野獸、毒蛇倒是其次,關鍵是山風寨、黑水幫的人,那才是把人往死裡逼。”
“黑水幫是緊守水源,叫人無水可用。山風寨是下山搶糧,本就收成無多,還被他一洗劫。”
“你說不交糧嘛,定被他活活打死。交了糧嘛…保不齊又被凍死餓死。”
“不過好在,山林裡有些果子,實在餓得慌了,能找人結伴上山,采些果子裹腹。”
“倒能有點活路。”
“可話又說回來,上山采果,野獸便不客氣了。唉。”
正說間,兩人行到一條溝壑處。
福康指著下邊,說道:“此處本是一條河脈,但隔壁赤河村,仗著那村長與黑水幫的一名旗手,沾些親戚。”
“派村人偷挖渠道,讓江水改道。”
“嘿,還真就被他們搞成了,輪到咱們無水可用,還得去求他們。”
河道足有七八丈寬,延伸向山中深處。
李仙俯身觀察,發現河床已乾,裡麵草木茂盛,如在春天。而幾丈之遙的河岸兩側,卻積雪成毯。
他伸手置於河床上空。
感應到絲絲暖意。
“大爺,您是瞧出什麼異樣了麼?”福康問道。
“沒什麼。”李仙問道:“此處植被茂盛,你不覺得好奇嗎?”
福康說道:“這有啥好奇的?”
他全然沒想過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