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則消息如燎原野火般席卷整片東荒地界。
曾以雷霆之勢覆滅禦天劍宗的三大聖地,尚未褪儘劍鋒上的血鏽,卻又聽聞寒極殿突然被滅
不同於禦天劍宗那場三大聖地的圍剿——眾多強者踏碎山門,金戈鐵馬響徹雲霄——寒極殿的覆滅如同一幅被迷霧籠罩的畫卷。
夜色深沉如墨,寒極殿舊址上,霜雪凝凍的殘碑歪斜著,斷壁間零星掛著破碎的冰棱,在寒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
本該高懸的玄鐵匾額,此刻深深嵌進凍土,鎏金的字跡被血色浸染得斑駁不清。
殿內空蕩蕩的,唯有未燃儘的冷香混著鐵鏽味在空氣中彌漫,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那場慘烈的廝殺。
沒有人目睹過那晚的驚心動魄,也無人知曉是怎樣的力量,能在無聲無息間,讓這曾威壓一方的龐然大物轟然崩塌。
關於寒極殿覆滅的真相,就像夜幕中閃爍的幽藍磷火,越是神秘,越引得各路勢力暗中窺探,無數雙眼睛在暗處蠢蠢欲動。
暮色如濃稠的絳紫色顏料,潑灑在一座城池高聳的城牆上,將青磚染成一片斑駁。
葉問天兩人來到了這座名為炎城的城池內。
十萬大山的熱風裹挾著沙礫掠過街道,葉問天與季清婉並肩立在"還來客棧"的雕花門前,衣袂被風掀起細微的褶皺。
葉問天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隨即溫柔道:“今晚好好休息。”
她猛地抬起頭,撞進他那雙沉靜如深潭的眼眸,裡麵倒映著自己泛紅的臉頰。
晚風卷起她鬢邊的碎發,季清婉慌亂地彆到耳後,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腰間的絛帶。
隨即輕聲應道:“你也是。”
借著客棧廊下昏黃的燈籠光,她看見葉問天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宛如寒夜中綻放的曇花,轉瞬即逝卻灼得人心發燙。
木門在身後合攏的刹那,混沌塔泛起幽藍微光。
玄老的虛影自光暈中浮現,袍角還縈繞著星河碎屑。
葉問天望著案頭搖曳的燭火,喉結滾動了兩下,倒映在眼中的燭苗突然劇烈搖晃:“玄老,你說人死還能複生嗎?”
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指節捏得發白,在桌案上投下顫抖的陰影。
窗外傳來十萬大山的夜梟長啼,燭淚順著銅燭台蜿蜒而下,凝成暗紅的痂。
玄老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沉寂許久的聲音帶著幾分滄桑:“可以。”
這簡短的兩個字如驚雷炸響,葉問天猛地抬頭,眼中迸發的希望幾乎要衝破眼眶:“玄老您的意思是真的可以複活?”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身,茶盞被碰得發出清脆的響聲,滾燙的茶水潑濺在桌麵上,在木紋間蜿蜒成河。
玄老虛影微微頷首,周身縈繞的星芒輕輕顫動:“沒錯,當你的實力達到一定境界後便能以逆天手段逆轉生死!從而複活你想複活的人。”
葉問天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喉結劇烈滾動:“那得修煉到什麼境界?武尊,還是武帝?”
他的聲音裡帶著近乎偏執的迫切,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玄老卻緩緩搖了搖頭,袍袖間的星河流轉都似乎凝滯了一瞬:“武帝沒有逆轉生死的能力。”
“強如武帝境界也隻有二萬年的壽命。他們又怎麼能逆轉生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