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鄭奎的刹那,葉問天甚至未曾拂去袍角沾染的石屑,下一場的對手已迫不及待躍上擂台。
接下來的十九場,他始終站在擂台中央那方三尺之地,或指尖輕點,或側身避過,看似閒庭信步,卻總能在對手氣勢最盛時輕描淡寫地破去攻勢。
無論是使長槍的“穿雲客”,還是煉體成鋼的“鐵羅漢”,皆在十招內便被震飛台下,連他的衣袂都未曾真正沾染上血腥氣。
二十連勝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傳遍競技場,擂台外圍的押注區早已排起長隊。
這裡是武鬥場另一處熱鬨所在,巨大的白玉榜上寫著各參賽武者的賠率。
而“葉問天”三個字後的數字格外刺眼——一賠十。
“這小子運氣好罷了,碰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貨色,還想連勝四十場?”
穿錦袍的武者掂著手中的上品源石,嗤笑著將籌碼押給了下一輪的熱門選手。
“就是,武聖八重天想贏九重天?癡人說夢!我賭他撐不過第三十場!”
周圍附和聲此起彼伏,幾乎沒人相信這個橫空殺出的白袍青年能再創奇跡。
風曦月擠過人群,目光落在白玉榜上葉問天的名字上,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將儲物戒一摘,
“押葉問天,連勝四十場,五百萬上品源石。”
她將儲物戒推到賬房先生麵前,語氣篤定得不容置疑。
賬房先生手抖了抖,反複確認:“這位姑娘,您確定要押五百萬上品源石?這可是……”
“囉嗦什麼。”
風曦月挑眉,指尖敲了敲桌麵,“輸了算我的,贏了,按規矩給我兌獎便是。”
周圍的人見狀,有嘲諷的,有惋惜的,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
唯有風曦月自己清楚,葉問天的實力絕非眼前這些武聖能比。
她抬眼望向擂台,恰好對上葉問天望過來的目光,遙遙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眼底的笑意比陽光還要燦爛。
隨後的九場葉問天依舊贏得十分輕鬆。
而隨著執事一聲高喊,第三十場的對手踏著源氣掀起的氣浪躍上擂台——那是位武聖九重天的中年武者,手持兩柄短刃,周身源氣凝如實質,顯然比前二十場的對手強出一截。
台下頓時響起一陣騷動,押注區更是議論紛紛。
“九重天巔峰了!這小子就算再能打,跨一階也難如登天!”
“我就說他撐不過三十場,看吧!”
然而擂台上的景象卻讓所有質疑聲戛然而止。
那中年武者短刃交錯,帶起漫天寒芒,招招攻向葉問天要害,刃風割裂空氣的銳鳴聲刺耳欲聾。
葉問天卻依舊步法輕盈,身影在刃影中穿梭,仿佛提前看穿了每一處破綻。
當對方使出壓箱底的“十字絞殺”時,他隻抬手在兩柄短刃的縫隙間輕輕一按,一股奇異的旋勁便順著刃身蔓延。
中年武者隻覺手腕劇痛,短刃脫手飛出,下一刻已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道推下擂台。
一招製勝。
接下來的十場,無論對手是擅長遠攻的武者,還是能硬抗源氣攻擊的體修,葉問天皆應對得遊刃有餘。
他甚至未曾動用真正的殺招,僅憑精妙的身法與對源氣的極致掌控,便將一位位武聖九重天的強者輕鬆擊敗。
當第四十位對手踉蹌著摔下台時,整個競技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四……四十連勝!”執事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手中的記錄玉牌險些滑落。
押注區早已炸開了鍋。那些先前嘲諷風曦月的武者,此刻臉色煞白地看著白玉榜上“葉問天”三個字後的賠率。
隨著連勝場次增加,賠率已跌至一賠三,可即便如此,五百萬上品源石的注碼,也意味著將贏回一千五百萬!
風曦月站在人群中,看著擂台上那道始終挺拔的白袍身影,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