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玄老的話葉問天剛剛燃起的希望，像是被寒風刮過的火苗，微微搖曳了一下。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
玄老頓了頓，終是說道，“她是被那位神秘的武帝帶走了。”
“至於是善意還是惡意，如今還說不清。”
寒風吹過斷壁，卷起地上的碎冰，打在葉問天的臉頰上，冰涼刺骨。
他望著寒極殿那片被冰雪覆蓋的殘垣，目光像是要穿透層層冰封，看到昔日殿內的景象。
冰雪反射的白光太過刺眼，讓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眼眶卻微微發熱。
被武帝帶走……這幾個字在心頭反複盤旋，像一團理不清的亂麻。
慶幸是真的——至少，霜兒大概率還活著，沒有像那些深埋在冰下的殘骸一樣，永遠留在這片死寂的土地上。
可擔憂也是真的，那位神秘的武帝為何要帶走她？
是善意的庇護，還是另有所圖？
那未知的命運，像一把懸在心頭的劍，讓他片刻不得安寧。
他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嗆得喉嚨發緊。
但隨即，那份焦灼中又生出一絲堅定。
不管怎樣，人還在，就有找到她的可能，就有改變一切的希望。
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指縫間的碎冰隨著動作簌簌落下，在雪地上砸出細碎的坑窪。
他挺直脊背，目光重新變得銳利，掃過這片廢墟時，已多了幾分不容動搖的決心。
無論那位武帝是誰，無論前路有多少艱險，他都必須找到霜兒，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
葉問天不再多問，隻是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寒極殿的殘垣，便與聞人思政一同轉身，撕裂空間離開了這片冰封的傷心地。
再次踏足風雨閣的靜室，孤燈依舊，隻是空氣中那股因情緒激蕩而殘留的源氣波動，已漸漸平息。
無人知曉，混沌塔內，玄老正望著塔中一方虛空，眉頭緊鎖，暗自呢喃。
“武帝意識……沒想到那丫頭的太上冰玄體，竟連武帝都吸引來了。”
他語氣裡滿是凝重：“隻是不知，那位武帝是看中了那妮子的體質想收為弟子，還是……存了奪舍的念頭。”
“畢竟這等萬古難遇的體質，便是武帝見了，也未必能按捺得住啊。”
這些話，他自然是萬萬不敢告訴葉問天的。
那小子本就護妹心切，若是知曉霜兒的處境可能如此凶險，怕是立刻就會不管不顧地衝出去，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玄老輕輕歎了口氣，隻能將這份擔憂壓在心底，隻盼著事情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靜室內，孤燈的光暈柔和了幾分，卻驅不散空氣中的沉鬱。
聞人思政看著葉問天緊繃的側臉，終究還是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勸慰：“小子，你也彆太擔心了。”
“那丫頭機靈，說不定藏在哪個安全的地方，隻是暫時聯係不上而已。”
這話連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些蒼白——在那股神秘的力量麵前，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弱小，所謂的“機靈”實在太過渺小。
可如今，他也隻能用這樣的話來稍作安撫。
葉問天緩緩點頭，指尖在桌麵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