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裹著淡淡的鹹濕氣息掠過流雲舟，葉金輕步走到葉問天身旁，衣擺被氣流拂得微微晃動。
他望著前方愈發清晰的深藍色海域，語氣裡帶著幾分探詢。
“大哥，要到北海域了嗎？”
葉問天頷首，目光始終落在那片深邃的藍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儲物戒的紋路。
“快了。老祖先前與我提過，這環洲海中有四大領主分守四方海域，再加上海族共主海王，統管整片海洋。”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些，帶著對前路的審慎。
“我們現在要過的北海域，便是由北海領主禺強管轄。”
“據老祖所說，他修為深不可測，在北海域內幾乎無人能敵，族人們都稱他是‘北海域之神’。想悄無聲息穿過他的地界前往中土，怕是沒那麼容易。”
說話間，一陣海風卷來，帶著更濃的鹹澀，遠處的海麵隱約泛起細碎的波光，似有暗流在水下湧動，無聲印證著他話語裡的凝重。
海風卷著細碎的鹹意撲在臉上，葉金聽見葉問天的話，眉峰瞬間擰起，語氣裡藏不住幾分焦急，連聲音都比剛才沉了些。
“那怎麼辦？總不能困在這兒吧？”
他下意識往前湊了湊，目光落在遠處翻湧的海麵，方才還覺得那片藍壯闊得驚人，此刻卻隻覺那深邃裡藏著數不清的凶險。
葉問天側過頭看他，指尖依舊輕輕摩挲著儲物戒，眼神卻比先前更顯沉靜，像是早已在心中盤算了無數遍。
“老祖早料到這一層，出發前特意叮囑過我。”
“他說這環洲海的海域不比陸地，空中常年盤踞著空間風暴，那些風暴像是藏在雲層後的凶獸，一旦爆發，連空間都會被撕成碎片。”
他頓了頓，抬手指向遠處天際與海麵交界的地方，那裡雲層似乎比彆處更厚，隱約能看見氣流在裡麵翻滾。
“隻有武尊以上的強者，才能憑借自身修為硬抗風暴橫渡虛空，咱們乘坐的流雲舟看著結實，可在那樣的風暴裡，撐不過一炷香就會被絞成齏粉。”
“所以想安全過北海域，隻有一條路——跟著航海的傭兵團一同出海。”
“傭兵團？”
葉金眨了眨眼，語氣裡帶著幾分疑惑。
“嗯。”
葉問天點頭，聲音裡多了幾分解釋的耐心，“老祖說，北海域裡不光有海族巡邏，深海中還藏著許多修煉了上千年的大妖，有的能翻江倒海，有的能吐霧迷航，單打獨鬥根本撐不過去。”
“那些常年在北海域跑船的傭兵團，不僅熟悉海域的航線，知道哪裡有暗礁、哪裡能避開海族的巡查點。”
“團裡還有不少經驗豐富的武者，遇上小股海族或者低階大妖，也能聯手應對。”
他抬手拂開被風吹到額前的發絲，目光重新落回海麵，語氣裡添了幾分篤定。
“跟著實力強些的傭兵團走，雖說要付些傭金，甚至可能要和他們分攤風險，但至少能大大提高通過北海域的概率。總比咱們兩個摸黑闖進去，白白送了性命要好。”
話音剛落，一陣更烈的海風卷來，流雲舟微微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