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
正平十八年,臘月初三。
雲州安平縣華林村。
“沈老六,你開門,我知道你在家,彆躲著不出來。”
沈老六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敲門聲和這呼喊聲,有些不耐煩地坐了起來。
“誰啊?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沈老六披上塞了大半稻草,已破爛不堪的棉襖,上前抽出門栓,打開了門。
寒風呼嘯而過,讓沈老六下意識地抖了抖,就跟尿完了一樣。
“大娘你哪位啊?一大早的吵什麼?”
沈老六看了眼前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太太一眼,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隨後目光落在了她身後的三個穿著單薄粗布麻衣的女子身上。
“我去,三個臉都一樣,這是三胞胎?臉凍得通紅,沾了一些灰塵,看著還挺好看。”
沈老六心中暗想,耳邊傳來了他口中那位大娘憤怒的聲音。
“沈老六,你個王八犢子,我可憐的女兒走了,你連我都不記得了?”
一聽這話沈老六也愣住了,趕緊上下打量一下,隨後麵露尷尬之色。
“原來是嶽母大人,剛才睡迷糊了,沒認出來,您老彆生氣,外麵風大,趕緊進來。”
沈老六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吐槽,他能認得才怪呢!
他是加班猝死穿過來的,已經七天了,原主的記憶是破碎的。
通過街坊鄰居了解到本主就是一個家徒四壁的窮鬼。
今年四十六,家有兩畝薄田,娶個媳婦不到三年就病死了,之後便一直單著。
上輩子累得夠嗆,沈老六已經做好打算,都46了,還奮鬥啥?
這輩子閒魚躺平,日子湊合過,活到死也就死了。
讓開了門,沈老六的嶽母馬淑芳帶著身後的三個女子走了進來。
“嶽母大人遠道而來,不知有什麼事?”
沈老六一邊說著,一邊在櫃子裡找了幾個碗口破了的碗放到桌上。
隨後拿起一旁沒蓋的水壺,走到窗台邊掃了些雪進去,放到火炭爐上燒起了水。
“沈老六,彆忙活了,我來找你隻有一件事,就是把我這三個女兒嫁給你。”
好在沈老六還沒喝水,不然指定噴馬淑芬一臉,幫她冰敷一下。
“嶽母大人,您開什麼玩笑?我這家徒四壁的,養活自己都難,哪能養得了她們?
再說了,我也一把年紀了,也給不了她們幸福生活,真給了我也沒幾年好活了。”
嘴上這麼說,沈老六還是看向了馬淑芳身後的這三個小姨子,越看越迷人。
三個年方二八,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還是三胞胎,擱誰不想要啊?
沈老六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他這輩子就打算躺平混日子。
關鍵他都46了,又不是老襠易撞,這身子骨哪能經得起三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
一旦娶進門,白天賺的錢揮金如土,晚上休息揮精如土,橫豎都是操勞而死。
“沈老六,若非遇到了事,我怎麼會把她們三個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