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第二張照片的出現,效果不亞於在四合院的中心引爆了一顆悶雷。
整個院子徹底沸騰了。
如果說第一張照片隻是讓人覺得事有蹊蹺,那這第二張照片,就是一記無可辯駁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報社劉編輯的臉上,也扇在了所有剛才還在指責羅曉軍的人臉上。
真相,似乎正在以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撕開偽裝,露出猙獰的一角。
“劉編輯,這……這是怎麼回事?”街道辦的劉主任聲音都變了調,他死死盯著照片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報社劉編輯的臉,瞬間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紫,額頭上的冷汗如同雨下,浸濕了鬢角的頭發。他嘴唇哆嗦著,想要辯解,卻發現任何語言在照片這鐵一般的事實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我不知道,這是陷害!這是赤裸裸的陷害!”劉編輯語無倫次地嘶吼著,狀若瘋狂。
“陷害?”羅曉軍笑了,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憐憫,“劉編輯,彆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照片隻是開胃菜,真正的主菜,還沒上呢。”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羅曉軍不急不緩地從懷裡又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封信,一封用鋼筆書寫的,字跡潦草而充滿怨毒的信。信紙的頁腳,還有一個鮮紅的,用印泥按下的手印。
“各位領導,各位街坊,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報紙上那篇文采飛揚的文章,到底是怎麼來的。”羅曉軍將信紙展開,高高舉起,“它的源頭,就是我手上這封,由許大茂同誌在被捕前,親筆書寫,親手畫押的舉報信。”
許大茂的信。
這個名字一出,院裡的人都明白了七八分。
“我就知道是那個孫子在搞鬼!”傻柱一拳砸在門框上,激動得滿臉通紅。
羅曉軍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清晰而洪亮的聲音,開始當眾宣讀信中的內容。
“我,許大茂,實名舉報軋鋼廠技術員羅曉軍,此人道德敗壞,禽獸不如。”
信中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最惡毒的汙蔑和最下流的揣測。它將羅曉軍描繪成一個玩弄感情的騙子,將婁曉娥說成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蕩婦,更是將秦淮茹汙蔑成一個為了利益出賣身體的女人。那些用詞之肮臟,用心之險惡,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得頭皮發麻。
尤其是那些已婚的婦女,聽到信裡對婁曉娥和秦淮茹的侮辱,都感同身受,一個個氣得臉色發白。
賈張氏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她本想借機踩羅曉軍,卻沒想到這把火燒到了自己兒媳婦身上,而且燒得如此難堪。
“大家聽聽,這就是我們《京都日報》劉編輯口中,所謂的事實依據。”羅曉軍念完信,目光如刀,直刺劉編輯,“劉編輯,我想請問,這樣一封充滿個人泄憤和惡意中傷的信,你們報社在刊登之前,進行過最基本的調查核實嗎?你們新聞工作者的職業操守在哪裡?黨性原則又在哪裡?”
一連串的質問,字字誅心。
劉編輯被問得啞口無言,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記者小張更是麵無人色,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彆人手中害人的刀子。
“光有物證還不夠。”羅曉軍的聲音再次響起,“下麵,有請最後一位證人登場。”
他話音剛落,兩個街道乾部就架著一個失魂落魄的人走了進來。
正是昨晚那個被羅曉軍用【拷問之心】廢掉的探子。
此刻的他,口角流著涎水,眼神呆滯,整個人癡癡傻傻,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白癡。
眾人看到這副模樣,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人,就是照片裡那位熱心讀者。”羅曉軍指著那個白癡,聲音冰冷,“他昨晚潛入我們院子,想要製造一些所謂的證據。可惜,他業務不太熟練,自己從牆上摔了下來,把腦子摔壞了。”
羅曉軍走到那個白癡麵前,看似隨意地問道:“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那白癡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嘿嘿傻笑。
就在眾人以為問不出什麼的時候,那白癡的嘴裡,卻斷斷續續地,如同夢囈般吐出了幾個詞。
“王副局長……蠍子,許大茂,搞臭他……”
聲音很輕,很模糊,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幾個關鍵詞,如同幾道閃電,瞬間劈開了所有的迷霧。
之前聽到“滋滋”聲的劉主任、李科長和那幾位老師傅,在這一刻,腦海中那段斷斷續續的錄音,與眼前這個白癡的囈語,與那封惡毒的信,與那兩張照片,完美地串聯在了一起。
一個完整而清晰的陰謀鏈條,浮現在他們眼前。
王副局長為了報複,通過一個叫蠍子的中間人,利用許大茂的舉報信,收買報社編輯,雇傭探子偷拍偽造證據,目的就是要把羅曉軍徹底搞臭,讓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