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說出這話後，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
尷尬的不是黃小龍，而是林小雨。
黃小龍是她跪著求來借錢的，自己母親竟然讓人家買禮物，到哪兒也說不出這個道理啊。
她知道，這話說出來，黃小龍肯定會生氣。
黃小龍生氣的話，說不好扭頭就走，不再借錢給自己。
當即，她不再猶豫，立刻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黃小龍。
黃小龍確實像她想的那樣，生氣了。
特娘的，勞資跟你什麼關係，是來幫助你的，還好給你帶禮物，給你臉了是不是？
對於這種人，黃小龍向來不會慣著，就想甩袖離開。
可林小雨那哀求的眼神讓他心頭一軟，想到她父親還躺在病床上，終究是忍了下來。
“阿姨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黃小龍皮笑肉不笑掏出錢包，“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樓下買點水果。”
他說著就要轉身，卻被林小雨一把拉住，“不用了黃先生！”
她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媽！黃先生是來幫爸爸的，您彆這樣......”
林母冷哼一聲，“幫忙？他能幫什麼忙？就他這身打扮，連個果籃都買不起吧？”
黃小龍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
果然，窮人最喜歡狗眼看人低了。
自己穿著普通點，彆人都以為自己窮的叮當響。
他剛要說話，就聽林父虛弱開口，“孩子他媽.......少說兩句.......人家好心來看我.......”
林父這麼一說，可算捅了馬蜂窩，林母眼淚當即就下來了。
“你個沒良心的，我伺候你這麼多年，你現在倒幫著外人說話？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現在連女兒都胳膊肘往外拐......”
病房裡其他病人和家屬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林小雨窘迫得無地自容，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黃小龍感覺跟吃了屎一樣難受，原本以為幫一下林小雨，很簡單的事兒，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糟心事。
不過，他也算看出來了，林小雨沒有騙人，林父身體肉眼可見的虛弱，確實需要治療。
“林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黃小龍實在不想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待。
林小雨如蒙大赦，連忙點頭，跟著黃小龍走出病房。
走廊儘頭，黃小龍直接開門見山，“你父親的情況我看了，確實需要治療。不過你母親這態度......”
“對不起對不起！”林小雨連連鞠躬，眼淚終於掉下來，“我媽她......她平時不這樣的，就是最近壓力太大......”
黃小龍翻個白眼，壓力大個錘子，一個人的品行是騙不了人的，林母這德行，肯定跟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