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低下頭，聲音細細的，“我一個人睡不著，心裡空落落的，隻有你回來了，我才覺得踏實，”
這話像根羽毛，輕輕搔在黃小龍心尖上，又癢又酸又麻。
他知道小悠的心思，可那道坎，他一時半會兒實在邁不過去。
“對了，小龍......”小悠欲言又止。
黃小龍看向小悠，疑惑問道，“怎麼了？”
小悠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大龍他.......下周末就能出獄了，到時候......”
黃小龍心裡咯噔一聲，這才想起，黃大龍確實快出獄了。
一想到黃大龍和小悠......還有自己，黃小龍心裡不由一涼。
他不敢想太多，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嗯，我知道了，到時候咱們一起接他，時間不早，快睡覺吧.......”
他匆匆扒完剩下的麵，幾乎有些狼狽地站起身，“碗放著明早我洗，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幾乎不敢看小悠的眼睛，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背靠著門板，黃小龍還能聽到外麵小悠細微的歎息聲，和收拾碗筷的輕響。
他心裡亂糟糟的。
黃大龍要回來了。
這一夜，黃小龍翻來覆去，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黃小龍一早就給柳玉茹打去電話，告知昨晚自己和黃德貴商量的事。
本以為柳玉茹聽到黃德貴有彆的女人，會破口大罵，沒想到對方非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那太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他愛跟誰跟誰，跟我都沒關係，隻要能跟他離婚，我什麼都不要也行。”
黃小龍聽著電話那頭柳玉茹輕快的語氣，心裡反倒有些不是滋味，“玉茹嬸，你.......你就一點不難受？”
“難受啥？”柳玉茹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我跟他早沒感情了，要不是為了婉清，我早離了。現在他自己在外頭有人，還懷了孩子，正好，我解脫了。”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小龍，這事.......多謝你了。”
黃小龍摸摸鼻子，“謝我乾啥，我也沒做啥.......”
“你做了很多，”柳玉茹語氣認真，“要不是你，我不知道還要熬多久。等離了婚，我就.......我就自由了。就可以跟你在一起.......”
黃小龍無聲一笑，岔開話題，“對了，嬸子，你說這事兒要不要通知婉清一聲？畢竟黃德貴這老貨太愛麵子，我怕他說話不算數，一會兒反悔，要是能讓婉清表個態，也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儘早離婚？”
柳玉茹聽了，當即同意。“小龍，正好婉清今天周末，你要是去城裡的話，能不能麻煩你一趟，把她接回來？”
“行，嬸子，我正好要去市裡一趟，順道接婉清回來。”黃小龍爽快答應下來。
“嬸子，我還沒婉清妹子電話呢，咋聯係她？”
電話那頭的柳玉茹似乎才想起來，“瞧我這記性，光顧著高興了。行，我馬上把婉清的手機號發給你。”
她頓了頓，聲音裡忽然帶上了一絲戲謔和意味深長的味道，“小龍啊，你好像很久沒見著你婉清妹妹了吧？嘖嘖，女大十八變，現在可是出落得水靈得不得了，在大學裡追她的人能排長隊呢。你見了可彆眼花，走不動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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