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加入其中一個組織,和另一個組織,就是絕對的死敵了。
她有一個問題,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問出口。
死去的追蹤者,是公主所在組織的人嗎?
“現在要趁他們的支援還沒到來時趕緊離開,被堵住可就不好辦了。”
楊清蝶那滔天的殺意一閃而過,當祁牧鼓起勇氣,再次與她對視時,她又恢複到了尋常的狀態。
再看淩險峰和海魚,一個個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哪裡看得出是剛剛殺過不知多少人的劊子手?
如果去了江南,將要麵臨比這更加嚴酷的狀況的話,祁牧咬了咬牙,問道:“走之前,能帶我去看看你們殺死的人嗎?”
……
駛往江北的大巴車上,祁牧第一次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將窗戶開到最大,任由窗外的烈風衝擊自己的臉頰。
隻有這樣,才能勉強讓他不至於吐在車上。
看到淩險峰在安全通道裡殺死的兩個人後,祁牧拚命吞咽著口水,還是沒能壓製住翻騰的胃,直接吐了出來。
兩個喉嚨被劃開,死不瞑目的男人,就那樣滿身血跡地倒在自己的麵前,祁牧在幾個女生麵前努力想要保持的形象轟然崩塌,不僅吐光了午餐晚飯,到最後,甚至連苦澀的膽汁都吐了出來。
就算到了大巴車上,回想起那血腥的一幕,祁牧的胃都忍不住的痙攣,想要乾嘔出來,隻能靠車速帶來的狂風來壓製。
深夜的大巴車上,一班隻有他們六人,楊清蝶等人很識趣地坐到了最後,將車輛中間的大片區域全部留給了祁牧和許淺。
麵對祁牧的這種情況,許淺也沒有任何辦法,這種事,隻有一回生二回熟一說,一個正常人在麵對時,是不可能不存在波瀾的。
她能做的,就隻有不停地給祁牧遞上礦泉水,輕輕撫拍著他的後背,希望他能夠快點平複。
大巴車走的是高速,全程需要三個多小時,等到行駛了一半的路程時,祁牧終於精疲力儘地閉上了眼睛,許淺輕輕伸手一攬,男生便側躺在了她的腿上,沉沉睡去。
一個身影從後排走來,許淺側眼一看,是楊清蝶。
“真是羨慕他啊!”楊清蝶坐在了許淺對麵,兩人相隔一個過道,坐下後,她將頭探了過來,看著祁牧的睡臉,感歎道:“這個時候,居然還能享受著如此的優等服務。”
許淺也在低頭看著祁牧,心裡百轉千回,嘴上卻是冷然道:“有什麼話,就快說。”
潛台詞是,沒彆的話,就快滾開。
許淺一隻手托著祁牧的腦袋,輕輕順著他的頭發,另一隻手則蓋在他的肚子上,防止他著涼。
這樣的細膩,完全是母親才能帶來的溫暖,看得楊清蝶好生欽羨,恨不得取祁牧而代之。
她撇撇嘴,就當是善心大發了:“也沒什麼,就是想提醒你一嘴,彆和祁牧走太近了,對你,對他,都沒有什麼好處。”
她知道祁牧這種狀態下肯定睡得很死,稍稍壓低些聲音,也不用刻意擔心會吵醒他。
許淺的手微微一頓,眉眼間劃過幾分疑惑。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來,她都可以理解,但真不應該從楊清蝶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她和祁牧的關係,保留了超常環境記憶的楊清蝶是絕對一清二楚的。
上次前往天星,連楊清蝶的姑姑姑父,祁牧現在的養父母都沒有對他們的事發表多餘意見,明裡暗裡還有幫她的意思,楊清蝶怎會說出勸他們分開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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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淺的聲音微冷,找出了當前唯一合理的解釋:“你是覺得,我會連累到他?”
她是天選者,除了另一位天選者外,沒有人能對她造成威脅,加上她本身的時間凝滯能力和第六感應,大多數危險都可以避免。
但她不能時時刻刻將祁牧牽在手上,一旦發生意外,比如眾多進化者的襲擊,她不會有事,祁牧就不一定了。
可楊清蝶卻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吧。”
究竟是誰,連累了誰?
那句話,她本不該說出口,隻是看著他們這個樣子,突然一時有些不忍。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祁牧的,不是姑姑姑父,也不是許淺,而是她楊清蝶啊!
天下如棋局,每個人,都是棋子,但棋子,也有棋子的思考。
棋局接下來的發展路線還有很多條,誰又一定能控製它的走向呢?
許淺盯著楊清蝶看了一陣,確定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後,轉而問道:“我們不應該要去江南的金川湖嗎?”
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卻是江北客運站。
平洛市位於江南和江北的東南方,正常來說從平洛過去那邊,都是要先到江南,再到江北的。
但這班車的行車路線卻是繞開了江南,先一路向北,去往江北東邊的城市,然後扭頭西行,再抵達江北。
“你們應該也猜到了,這次來江南,就是為了天星傳送儀的開啟。”都到了這裡,楊清蝶也不再避諱什麼。
“不過開啟時間是後天,現在我們雖然擺脫了追蹤,但那些人一定會在江南嚴陣以待,不如先去江北,晾他們一晾,順便到處玩一玩,江北皇宮可也是排名在世界前一百位的頂級景點呢!”
完後,她又有些期期艾艾道:“還有一點,去江北是另一個人的意思,她希望見你們一麵。”
聽楊清蝶的意思,這個要見他們的,還是一個熟人,至少是他們知道的人,在江北……想到不久前在電視機上的發現,許淺立刻得到了答案,挑眉道:“預言家?”
“看來你們的確看到了那個訪談節目,”楊清蝶道:“就連這班車,也是她選定的。”
在超常環境期間,許淺就看出來楊清蝶和預言家之間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到現在,一切都開始趨於明朗:“預言家,也是那個組織的人嗎?”
說實話,連楊清蝶和那個組織的關係,許淺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一次,楊清蝶一並給出了答案:“她當然不是。”
“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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