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話,是發現自己醒了嗎?祁牧的身體驟然緊繃,心裡思考著對策,可許淺卻無知無覺一般,很乾脆在被子裡翻了個身,直接半趴在了祁牧的身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並環臂抱住了他。
這樣接觸的觸感遠比初次見麵時背著的姿勢要強烈的多,加之被女生身上幽蘭般的清香氣息所包圍,祁牧不是聖人,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紀,整個人差點就要控製不住,狠狠地抱回去了。
好在許淺這回是真的困了,趴在他的身上,居然就這樣就睡了過去,還好沒有察覺到祁牧什麼異樣,不然可能真的要尷尬到難以收場了。
等到許淺的呼吸聲趨於平穩,祁牧終於敢睜開眼睛,入眼就是女生恬靜的睡容,他下意識地回應許淺的擁抱,將她摟在了懷裡。又是熟悉的擁抱感,這種身體上的熟悉感,再加上許淺剛才發自肺腑的話,讓他確信了自己消失記憶的事實。
大腦的記憶雖然消失,但肉體的記憶存留了下來,這段記憶,應該彌足珍貴,卻根本無從尋找,光是想來便讓人無比抓狂。
經曆了這麼一番折騰,祁牧的困意也上湧起來,感受著與那具柔軟身體的密切接觸,他很快也進入了夢鄉之中……
與白天一樣,這個夢不可避免地夢到了許淺。
更神奇的是,現實裡發生了什麼,夢境裡好像就會出現相同的場景:他和許淺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手牽著手,翻來覆去間,每個人都沒有睡覺的想法。
“所以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時間啊,我怎麼一點都不困呢!”祁牧歎氣道。
許淺抬手,徒勞地看了眼停止轉動的手表,慢慢搖頭:“大家的生物鐘完全紊亂了,又經曆了這麼多天,根本沒辦法判斷時間,說實話,我甚至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幾天。”
“恐怕誰都沒辦法準確地確定時間了。”祁牧伸出空閒的手,在空中慢慢劃著圈:“出去走走?”
“現在大家都在睡覺,我們到處跑的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話是這樣說,可許淺連起身關燈的意思都沒有,任由房間裡燈火通明。祁牧瞪圓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又過了幾分鐘,他扭頭看向許淺,正好與眼神清明的女生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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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躺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祁牧一狠心,將舉起的手重重摔在了床上,而他的上半身則借著這股勁道直接拉著許淺坐了起來:“既然睡不著,我們還是找點事乾吧,出門時輕點不要吵醒他們就行。”
“就等你這句話了!”許淺飛撲過來,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去南邊的那家購物中心吧,我早就想換一副窗簾了!”
“你早有預謀!”他們笑著打鬨在了一起。
多麼美好的夢境啊,就像存在於平行時空的幻想一般,是祁牧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
……
今夜的星光在淩晨時分達到了最亮,不過這種最亮的光芒分散在每一片土地上提供的照明甚至還不如一個瓦數最低的燈泡,就算在紫山這樣星光最為繁盛的地方,夜晚想要出來散心或是方便時都得帶上一個手電筒用來照明。
不過也有例外。
星光之下,一個身披紫色風衣的人出現在了露營區域的邊緣。
如果有人一直在觀察這片區域的話就會發現,他並不是在索道運營時段內跟隨眾人一起上到的紫山之巔,而是在夜幕降臨、索道停運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露營區域旁的密林之中,如同幽靈一般,誰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又是在什麼時間攀上的懸崖。
紫衣人的頭上戴著一張極其普通的貓頭麵具,麵具上麵還有一副不普通的眼鏡,眼鏡的左上角閃爍著紅光,將黑夜中的場景清晰地呈現在佩戴者的眼中。紫衣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祁牧和許淺的帳篷旁,透過夜視眼鏡,他看到了帳篷裡相擁而眠的一對人兒,嘖嘖歎道:
“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嗎?真是讓人懷念逝去的青春啊!”
他的聲音沙啞,似男似女,無法分辨性彆,甚至無法判斷出年齡,隻是隻言片語就會讓聽到聲音的人感到陣陣不適。
輕風刮過周邊的樹林,引起了細微的摩擦聲,紫衣人的耳朵極其敏銳,一切聲音的來源都會被他自動甄彆,在這雜亂的摩擦聲中,他靈敏地分辨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也老大不小了,還偷看人小朋友睡覺,害不害躁啊!”
這讓紫衣人走向帳篷的腳步頓住,回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緊接著,他擰緊了眉頭,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露營區域邊緣的樹林中,死死地盯著其中一棵較為粗壯的大樹:“既然都來了,那就出來認識一下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名女子分彆從樹後兩側飄旋而出,就像兩隻飛舞的精靈,一襲紅衣,一襲藍衣,就算在夜視眼鏡下也顯得無比醒目。
“朝朝暮暮。”雙胞胎並不常見,更何況在這樣的場景下,紫衣人嘶啞著嗓音,:“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裡。”
“如果說,我們隻是來旅遊的,你信嗎?”朝朝攤手,她們也帶著專用的夜視眼鏡,將紫衣人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來旅遊的,就不要多管閒事!”紫衣人冷聲道:“這還不是你們應該觸及到的事!”
“誰能想到一趟旅行能讓我們碰到值得‘紫貓’親自出手的獵物呢?”朝朝揶揄道,笑意未達眼底便已消散,隻餘冷漠:“不巧,我正好就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
他們雖是第一次正式碰麵,但僅憑一些細節就足以識彆出對方的身份,紫貓在看到朝朝暮暮時心裡就有了幾分擔憂,現在注意到二女坦然的自信,那幾分擔憂大概率就成為了事實:“聽聞你們姊妹倆前段時間一起邁上了新的台階,不知是否為真?”
“如果沒有邁上新的台階,您會正眼看我們一下嗎?”朝朝斷然道:“早就聽聞紫貓的風格,從不將戰利品拱手相讓,事到如今,這兩個小朋友的歸屬,隻能讓我們用實力來說話了。”
“一戰定歸屬!”暮暮依舊言簡意賅。
見二女根本沒有談判的意思,紫貓也就不再廢話——他本是極其自負的人,談判的目的也從不是想要妥協,而是為了更好地尋找出對方的破綻和弱點:
“一直傳言,‘朝朝暮暮,合二為一’,就有可以達到下一個台階的實力,今天就讓我來領教一下吧。”
“廢話少說,手下見真章!”
對話戛然而止,雙方屏氣凝神,緊緊盯著對方。悄然間,一股莫名的氣勢開始在幾人之間流動,他們還站在原地,在每個人的感知中,敵人的氣勢正變得越來越微弱——這是屬於刺客即將出擊時的瀕危前奏!
就在激戰一觸即發的瞬間,空氣卻突然凝滯了,雙方之間緊繃到極致的氣氛無形間消散了許多,轉而一同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樹林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個人,他出現的位置之精妙,正好與對峙的雙方構成了一個等邊三角,讓兩邊都摸不清楚他究竟是哪一方的人,自然而然就停了手。
最恐怖的是,此人之所以會被發現,完全是他自己刻意挪動了一下腳步——這就意味著他是在紫貓以及朝朝暮暮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了距離他們如此近的地方,這種無聲無息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來人一身黑色鬥篷,帽沿下是一張年輕而又蒼白的麵孔,要是祁牧和許淺在此,一定會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不就是他們昨天晚上在祁牧家小區花壇裡救起來的那個年輕人嗎?
紫貓和朝朝、暮暮都不認識年輕人,而黑色鬥篷實在過於常見,並非哪個勢力或是哪個人的獨特符號,無法辨彆。但這個年輕人身上那隱而不發、如火山噴發前不斷積蓄般的氣勢是讓人無法忽視的,一時間,幾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年輕人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站在那裡,朝朝觀察半晌,確定他跟紫貓,跟自己都沒有什麼關係後,謹慎地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年輕人看向她,眼裡閃爍著寒光,以至於朝朝這樣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都被他那的抹冰冷給刺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半步。隻見他用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一一掃過朝朝,暮暮和紫貓,緩緩開口,像是在宣判死刑一般:“殺你們的人。”
他抬起了右手,輕輕一劃,指縫裡瞬間閃過三道銀光,徑直向著三人的脖子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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