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的那家餐館味道不錯,正好離學校也不遠,兩人便再次來到了那裡,好巧不巧,祁牧又一次坐在了窗邊的位置上。
建築工地的工人們依舊圍坐在一起吃著午飯,祁牧對上次那個掛著詭譎笑容的男人還耿耿於懷,這回又看到了這群人,便有目的性地找去,很快便發現了仍舊醒目地坐在人群中央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似乎永遠掛著一副詭譎莫測的笑容,在對著圍繞他的人群說著些什麼,更讓祁牧感到不寒而栗的是,男人的笑容已經傳染到了附近的每一位工人身上,讓此刻的場麵變得甚是詭異。
“所以說,到底是誰過生日?還搞得這麼神秘。”許淺敲了敲桌子,提醒祁牧繼續剛才的話題。
在這之前,他還要確定一件事:“你是在超常環境裡知道的,我跟你是同一天生日的對吧。”
許淺點頭,審視的目光在祁牧身上掃視著,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好像說過自己是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的,所以身份證上的生日比實際晚了一個月,難道說就是今天?”
足夠清楚,清楚到不需要再問什麼了,也不知道在那超常環境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對許淺毫無保留地坦誠了一切。祁牧露出一個無奈的笑:“猜對了,這種事我又不好跟朋友們大肆宣揚,所以從小到大在外麵都過的是今天的這個生日。”
許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麼,剛巧服務員拿來了菜單,堵住了她將要說的話,先點起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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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微微鬆了口氣,本來應該是由他來邀請的,如果許淺猜到了什麼,剛剛先開口說出來的話他就真的要尷尬了。等到許淺點完餐,他連忙抓緊時間說道:“所以今晚我要跟朋友們辦一場生日聚會,可以邀請你一起來玩嗎?”
透過上午祁牧離開後方嚴一些奇怪的話,許淺早就猜到了幾分,並不意外,隻是她還有些在意的事:“我去的話肯定沒問題,不過有件事還是要確認一下的——在場的有幾個女生?”
“不算你的話,也就四個女生,都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了,”注意到許淺不善的目光,祁牧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往年過生日都隻有我們男生一起玩,但今天可是我名義上的成年禮,不可能不邀請人家。”
“好吧,”許淺也不逗他了:“叫上王潔一起應該沒問題吧,你們倆在那超常環境裡也算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了。”
“隻要她不介意就行。”
下午,當祁牧在七班的劃定區域內找到最後一個叫高靜嵐的女性朋友時,竟意外地發現她的身旁還坐著一個男生,兩人手牽著手,依偎在一起,儼然一副情侶的樣子。
最讓祁牧震驚的是,那個男生不是彆人,正是昨天一起去後台探險的、方嚴的朋友,淩險峰。
“祁牧,聽說你最近跟許淺打得火熱啊,怎麼有空跑到我們班這兒來的?”高靜嵐看到祁牧,率先打招呼道。
高靜嵐過去在祁牧家現在的小區住過幾年,一起在小區玩的時候就認識了,加上高二時兩人又分在了同一個班,彼此之間算是很熟悉了。
在祁牧的認知裡,高靜嵐的性格與名字可以說是天差地彆,很是潑辣,跟不熟的人還好,在祁牧這樣早就混熟的朋友麵前,一張口就能嗆地他沒話可說,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改,也不知道是怎麼跟沉默寡言的淩險峰走到一起的,也許這就是“戀人要互補”言論的一種驗證吧。
在許淺的問題上,祁牧還沒有想好怎麼跟朋友們解釋清楚,隻能裝作沒聽清前半段,直奔主題:“今晚我過生日聚會,來通知你一下地點——也不知道弄個手機,想找到你都要費半天勁!”
“唉,沒辦法,誰讓我家的老爹老媽死活不願意給我買,一會兒說會耽誤學習,一會兒又說會傷害眼睛,總之就是要拖到高中畢業才行,”高靜嵐咂嘴,不想多談這個問題,指了指身旁的淩險峰:“這是我的男朋友阿峰,晚上不介意帶個家屬吧?”
“當然,位置還空著幾個呢,想帶幾個男朋友都行。”
“滾一邊去!”
淩險峰沒有表現出認識祁牧的樣子,他也不想再自作多情地打什麼招呼,省得還要費功夫跟高靜嵐解釋,這樣就好,也不差一張吃飯的嘴,等到飯桌上見了方嚴再鬨騰吧。
生日聚會的地點定在了市區大型商場一家不錯的餐廳,作為祁牧最好的哥們,方嚴提前一個小時就來到了餐廳,幫祁牧安排座位和點菜的事情。
兩個人忙活了半天,算是在大家到來前搞定了準備事宜,方嚴喘了口氣:“我去上個廁所,順便休息會兒,招待人的活就交給你了。”
“招待人本來就是該我做的,能來幫忙我已經是再感謝不過了,”祁牧拍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交給我吧。”
方嚴走到衛生間門口,竟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老淩,你怎麼在這裡?”
“女朋友跟祁牧認識。”淩險峰言簡意賅道。
話雖簡練,但足夠讓人明白,方嚴也早就習慣了淩險峰的說話方式,隻是這樣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人居然能交到女朋友,實在讓人震驚:“女朋友?誰?不瞞你說除了許淺和王潔,祁牧熟的那幾個女生我也都認識的,讓我猜猜是哪一個……”
“彆猜了,是我。”高靜嵐聽到聲音,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高靜嵐?你和老淩?”方嚴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手,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高靜嵐柳眉倒豎:“怎麼,你有什麼意見?”
“有點意外而已嘛,”方嚴訕訕道,認識歸認識,高靜嵐這樣的性格他可不擅長應付:“都是朋友,在一起了怎麼也不知會一聲呢。”
“才交往了幾天,正準備借著這次聚會公之於眾的,”高靜嵐做了個封口的手勢:“一會兒回去後要是敢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是是是!”方嚴無奈應付道。
這是方嚴第一次在商場的這一層吃飯,也是第一次在這層的衛生間上廁所,當他洗完手準備出來時,才發現衛生間居然有兩個方向截然相反的出口。
“我剛剛是從哪個出口進來的來著?”與淩險峰和高靜嵐在門口聊會兒天,方嚴光顧著驚歎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進門後是什麼景象。
隻是一條走廊的距離,就算走錯了也不過是多繞幾步路的事,方嚴便隨意地選擇一個出口走了出去。
外麵果然不是進來時的景象,此時再折返回去從廁所裡轉一圈未免太傻了些,方嚴環顧四周,看見了一位站在一旁的服務員:“你好,請問七號廳在哪邊?”
服務員戴著口罩和帽子,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他似乎是感冒了不便說話,做了個手勢,示意方嚴跟著他走。
兩人在走廊裡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扇標號為“7”的門前,方嚴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所謂的七號廳裡並沒有見到祁牧和朋友們,更沒有他們忙活半天布置好的桌子餐具,屋內空空如也,僅有兩把對向而立的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一位老人,正表情溫和地看著他。
七號廳的窗外可以看見迅海市市區最高的一座尖塔建築,到了晚上可以看見上麵絢麗的燈光,是祁牧選廳時特意挑的,當方嚴發現這裡並不能看到尖塔時,他終於意識到了一點:自己是被騙過來的,門外的數字可能也被人作了假。
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身後卻傳來了“砰”的一聲,大門緊閉,堵住了他的退路。
“彆害怕,我們沒有惡意,”在方嚴掏出手機報警之前,座椅上的老人緩緩開了口:“你想要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不過在那之前,可以先聽我說幾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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