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休息的當口,許淺理所應當地挽留祁牧留下來住,他們都知道,這可不是客套話。祁牧言不由心地推讓了幾個回合,還是順勢留了下來。
“有你在的話,我總算不用一個人睡了!”許淺看著表情怪異的祁牧,幽幽說道:“你是不是在想,哪裡有這麼好的事,讓我這樣一個花季少女天天陪著你睡覺?”
“是,不,不是,”祁牧的確是這樣想的,下意識地說了是,可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連忙道:“每一次都是你要求的好嗎,我可都是被迫的!”
“我看你倒是挺樂意的嘛,”許淺冷哼一聲,旋即歎氣道:“好吧,我坦白,相比於你需要我來說,還是我更需要你一些。”
沒有你的每一天,我都會失眠。
“為什麼?”祁牧果然問道。
“因為那超常環境中發生的一切,對於此時你來說可能十分夢幻,可對於我來說,所有的事情還都曆曆在目,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許淺一字一頓地說。
“比你這十八年的人生還要重要?”祁牧從背後凝視著她忙碌的身影。
“還要重要。”許淺鄭重的表情讓祁牧心裡一動。
她疊好了剛剛收下的衣服,指揮祁牧道:“我要洗個澡,你先去我的臥室裡等一下吧,可以隨便看看。”
祁牧前後來過許淺家幾次,更是在這裡常住了好多天,可許淺臥室的房門從來都是關著的,再加上她起的通常比祁牧早,祁牧不曾有過看到裡麵景象的機會:“我……可以進去嗎?”
許淺給了他個白眼,根本不想回答,抱著衣服走進了浴室,仿佛他隻是問了個可笑到沒必要回答的問題。
女孩的閨房對於小男生來說一向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對祁牧亦如此,隻是在許淺麵前他還要克製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等到許淺關上浴室的門,嘩嘩的水聲響起來時,他才站起身,躡手躡腳、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
這種情不自禁的行為讓他都忍不住在心裡埋汰自己:明明是許淺邀請的他,怎麼他還搞得跟做賊一樣?
許淺的臥室緊鄰著浴室,祁牧站在兩個房間的交彙口,向右看去,一個倩麗的身影映射在門上,隔著門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祁牧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將手放在了臥室的門把手上,提高了聲音:“那我進去了!”
“放心,我早就收拾好了,沒什麼不能讓你看到的東西。”女生的聲音笑著從浴室裡傳來,與水流聲交織在一起,飄飄蕩蕩,搖曳著男生的心。
祁牧按下了門把手,向前推去。
門沒有開。
他放下手,凝視著那扇門。這隻是一扇普通的家用門,上麵有一個鎖孔,可剛才他明明見許淺從裡麵出來時,隻是隨手掩了一下門,並沒有鎖,難道是他沒有用力?
祁牧又試了一下,這次他多用了幾分的力氣,足以推開一扇厚重的鐵門了,可眼前門仍舊紋絲不動,確真像是上了鎖一般。
“你這房門上鎖了嗎,我怎麼推不開啊?”無奈之下,你隻能求助許淺了。
浴室的水聲小了幾分,傳出許淺奇怪的聲音:“不應該吧,我一個在家從來都不會鎖門的,要不你再試一試?”
總不是怪他力氣小了吧,這樣的鍋可不能背。祁牧咬著牙,狠狠地按下了門把手,這次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向前推了下去,就算門那邊意外擋著些什麼東西,他也有自信全部推開。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門居然沒有任何阻礙,他雙手剛一發力就打開了來,剩下的力道來不及收回,竟一頭衝進了房門中。
淡紫色的花簾旋繞在粉紅色的大床上,天琴花飄散著清雅的香氣,從書桌擺到梳妝台,又從梳妝台擺到了窗台上,可祁牧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裝扮如夢幻花園般的臥室,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窗台上:臥室的窗戶大開,一個身材壯碩結實的男生站在那裡,衝他微笑著打著招呼:“你好。”
“你是什麼人?”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人來?祁牧的腦海裡一片混亂,隻能先聲質問道。
“屋裡有人?”浴室的水聲徹底停了下來,裡麵傳來了許淺詫異至極的聲音。片刻過後,她隻披了一件浴袍就從浴室裡衝了出來,當看到窗台上的男生時,她驚叫一聲,閃到祁牧的身後:“你是怎麼進來的?”
“問題不少啊,我就一起回答吧,”男生被人堵在了屋裡,卻如同是在自己家一般,悠哉遊哉地說道:“都是附中的同學,你們應該聽說過我,我叫蔣易之,至於是怎麼進來的……彆多想,就是直接從外麵爬上來的,事先沒有通知主人,我在這裡給你們道聲抱歉了。”
他雙手抱臂,站在窗台邊上,就那樣簡單地靠在窗沿上。要知道許淺家可不像祁牧家隻在三樓,這裡可是16層,離地足足五十米開外的高空中,萬一失足,就隻有粉身碎骨的結局。但他甚至連看都不看那邊一眼,而是微笑著跟他們閒聊,仿佛隻是在路邊偶遇的同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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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和許淺麵麵相覷,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們昨天其實是見到過蔣易之的,就在上午潛入後台的時候碰了個對麵,方嚴後來提起過,隻是幾人當時都戴著麵具,蔣易之不可能知道有這樣的一個插曲。
許淺可以確定,片刻前她離開的時候,臥室裡一定是沒人的,因為她就是從唯一能藏人的衣櫃裡拿出的衣服。聯係到蔣易之是短跑紀錄創造者這樣的情況,她隻得先默認了此人是從下麵爬上來的情況,更進一步可以推斷出,此人一定與這段時間出現在他們身邊的勢力脫不開關係。
“久聞大名,不知道你突然出現在我的家裡,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