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的儘頭,曾經是天使組織位於迅海的七號分部所在地。”淩險峰道:“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不到一個月前,這個分部進行了大規模搬遷,遷移到了一個尚未公開的位置。”
不到一個月前。祁牧心裡一動:“你知道具體是哪一天嗎?”
淩險峰想了想,說出了一個日期。
這個日期,正好就是祁牧和許淺被困在徐家老宅,後來又被江豐正救出的那一天,他們是淩晨時分才從老宅的地下離開,天使組織當天就從那裡撤離,如果說這之間沒有關係那顯然不切實際。
這樣想過來,祁牧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兩人來,高個子及手下埋伏的匪徒們出現時,高靜嵐和淩險峰的對手也變成了兩個,他們不得不與術士聯合會的進化者捉對廝殺,直到公主身邊那個女學生模樣的保鏢將所有人放倒。
對手都是來自秘密組織的精英,以二人18歲剛剛解開第二道進化鏈的年紀,居然能夠短時間內不落下風,沒有受傷,僅僅是衣衫有些淩亂,實力可想而知。
如果是在現實中,祁牧對他們的經曆都比較熟悉,不存在訓練出這樣戰鬥能力的時間,但考慮到高靜嵐保留有超常環境中的記憶,她又是最近才與淩險峰走到了一起,祁牧可以合理推斷,這兩個人都保留有超常環境的記憶,並且在超常環境中加入了那個他們不願透露名稱的神秘組織。
因為現實中的關係,他們與自己在超常環境裡必然也有著不少接觸,一定知道些什麼,可一個月過去了,如果不是因為過生日祁牧主動找到了高靜嵐,他甚至想象不到這兩人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從這個角度去想,他們所在地組織應該沒有對自己有什麼想法,以朋友的角度來看,他們或許還能幫助自己查一下那些人究竟為什麼會針對自己……又或者,是針對許淺。
公主似乎有意對祁牧說出來找許淺的目的,可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後麵兩人也就沒有了交談的機會,讓祁牧很是心癢。不過既然她要找許淺,以後就還有再見的機會,祁牧還是先專注於眼下的問題:“那個,天使組織搬遷的原因,可能跟我們有些關係……”
他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那天發生的事,作為聽眾的二人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居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高靜嵐沉吟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忙探查一下天使組織的底細?”
祁牧做出一個懇求拜托的手勢:“你們要是知道些什麼都可以與我說一下,我一個普通人,肯定不會透露出去的。”
高靜嵐看向淩險峰,淩險峰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開口道:“天使組織在迅海的負責人,正是你那天遇見的中年男子,他叫徐增,是一位巔峰之人。從年紀上看,他應該是許淺那個朋友的伯父。”
“這一點,我們早就想到了,”祁牧點頭,這個結果早在預料之中,他最關心的事並不在於此:“巔峰之人……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個巔峰之人?”
迅海在整個北方地區的最新排位在兩百名開外,除了教育和迅海大學還算知名外,放眼整個地星根本排不上號,在這樣一個不大的城市裡卻突然出現了江豐正和徐增兩個巔峰之人,若真要以此類推,這巔峰之人,恐怕也就不值錢了。
“巔峰之人身份隱秘,誰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但絕對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多,最大膽的估計,也不會超過一百位,而受控於政府的,就不下三分之一,”高靜嵐知道祁牧想知道什麼,直接把話都說明白了:“那些人出現在這裡,都是有原因的,有可能是為了今天霧晴山疊音洞的一切,也有可能是為了許淺,不過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會是衝著你來的。”
“你怎麼能肯定?”自從開學前兩天被術士聯合會的毒牙綁架開始,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邊,數個秘密組織若隱若現,卻都跟他沒有關係?祁牧不相信。
高靜嵐聳聳肩:“你所有的特彆都展現在超常環境之中,而保留那裡記憶的人並沒有幾個,據我所知,他們對你都沒有惡意。如果真有哪個秘密組織成員知曉了你的身份,你早就被人擄走大卸八塊了。”
她這樣一說,祁牧甚至都有些不想知道超常環境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了。隻是高靜嵐的最後一句話引發了他一些不好的聯想——秘密組織……大卸八塊……突然間,他想起來了,那個被他忽略了半天的事實。
“不,”祁牧的語氣劇烈地顫抖:“有一件事,一定與我有關。”
那是文藝彙演的第一天,他們潛入後台時聽到了江豐正、魔術師與朝朝的對話,其中朝朝和江豐正提到,就在祁牧和許淺紫山之行的那天晚上,紫貓接到了某個勢力的委托,要取走祁牧的一滴血,而正好與意識到許淺狀態不對的朝朝暮暮、暗中跟隨祁牧許淺的江豐正撞在了一起,三方打得很是慘烈。
隻是後來他們都被那個千日倒計時的傳說吸引了注意力,出去後又隻顧著測試血液有什麼問題,完全沒有顧及紫貓的事,當時這兩個字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某個秘密組織成員的代號罷了——這就導致之前見到紫貓時,祁牧全然忘卻了他曾聽過這個名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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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貓本質上隻是個雇傭兵,拿錢辦事,那一次被風箏阻止後,他退了傭金,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高靜嵐皺著眉頭道:“現在的問題是紫貓身後的雇主,毫無疑問,他保留了超常環境中的記憶,對你的身份產生了疑惑,所以才會想要你的血液進行某些測試。”
“以現在的技術,一滴血是沒有辦法檢測出進化層次的。”淩險峰提醒道:“大概率,是用來做親緣關係鑒定。”
祁牧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他們在離開後台後做的血液測試一事,而是順著淩險峰的話往下說:“難道說,有哪個保留了記憶的人發現了我的親生父母?”
這樣的話說出口,祁牧的心裡不免一陣動搖。這麼多年下來,他早就已經對找到親生父母不抱希望了,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們,自己又該以什麼樣的狀態,什麼樣的表情去麵對?
“到底是誰……”高靜嵐翻著眼睛,似乎真的在一個個篩選所有保留了超常環境記憶的人,最後,她搖了搖頭:“我想象不到。按照你現在的養父母所說,你的親生父母生下你時隻不過是兩個學生,有沒有成年都不好說,而你又沒有解開第二道進化鏈,誰會去專門尋找你的親生父母呢?”
祁牧的確沒有解開第二道進化鏈,但他卻擁有解開第二道進化鏈之人才擁有的血液,這確實是一個難以解釋的謎團,而陳家湯館老板娘那裡的血液分析儀還需要一周才能得到結果,現在他也不好提及這個話題,隻能跟著搖頭。
“如今之計,我們可以先從天使組織的那個分部下手,不管他們是為了針對你還是針對許淺,都可以證明一些事情。”淩險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