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要求我殺了你,我沒有辦法,隻能這樣做。如果你感到憤怒的話,我可以說一句對不起。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會繼續執行父親的命令。”
對自己被綁架一事早有預料,當反對派的行動人員衝進家裡時,江彩英沒有絲毫反抗,不哭不鬨地被帶回到這處反對派位於十三區的秘密基地。
她的言語和神態,都與之前寧泉認識的那個女孩判若兩人,充斥著漠然和冷意,寧泉質問她到底為什麼要殺自己,她也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知道的太多,很多時候並非什麼好事。”
反對派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強硬的手段不說,還有在地星和天星都普及多年的“吐真劑”,能夠讓人不由自主地開口說出一些事來,除非經過特殊訓練、意誌絕對堅定的人,根本無法抵抗。
吐真劑擺放在了江彩英的麵前,可她的神色依舊如故:“我就是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人,就算給我注射這個,也沒用。”
誰也不知道她的嘴裡有幾分真話,反對派負責人一揮手,還是決定給她打上一針,觀察效果。
可還沒能實施,整座秘密基地的警鈴大作,政府軍隊居然摸到了外沿,包圍了這裡。行動的名義是認為這裡聚集了中午在酒店門口製造爆炸的人。
毫無疑問,人是跟著江彩英找到的這裡,可綁架她的行動人員早就做過了詳細的搜身,確定她的身上不可能攜帶任何傳輸設備,返回時也排除了所有被跟蹤的可能,政府那邊到底是如何得到的位置消息?
江彩英看不見,但能聽到外麵傳來的騷動,開心地笑道:“是不是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審問的房間裡,此時隻剩下了她和寧泉,寧泉隻得老老實實承認,他確實很好奇這一點,況且他尚不清楚自己還能不能從這裡逃脫,想要死個明白。
江彩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種可降解的中微子發射器,無法被屏蔽,我們早就猜到你們會將我帶過來,所以提前將發射器吞了下去,好將你們一網打儘啊!”
女孩空洞的眼神此時愈發駭人,寧泉的心裡一陣發冷,還要再問些什麼,潮汐已經推門而入,言稱密道已開,要將寧泉帶走。
至於江彩英,反對派那邊也猜到她應該是吞下了發射器,才會將政府軍引到了這裡,將她帶走是不可能了,到底該如何處置,一些人爭論不休,最後為了及時撤離,乾脆把決定權交給了潮汐和寧泉。
潮汐與江彩英沒有什麼羈絆,他看向寧泉,把問題甩給了他。
寧泉還有很多話想問江彩英,況且他一個普通人,就算經曆了這麼多,麵對一個想要殺死自己但現在毫無威脅的女孩,他也無法升起仇視對方的心思,最後還是將人留在審問室中,等待政府軍發現。
反對派負責人的明麵身份是政府的高級官員,無論如何不能被被堵在這裡。房間雖然被包圍,但這樣的秘密基地自有通向外界的密道,當即下了決斷,秘密行動隊員提槍攔截,在房間內外爆發了激烈的槍戰,阻礙政府軍隊的進攻,高層人員則抓緊時間向密道中退去。
除了官方道路外,天星的每個區域間還有著諸多隱秘的“黑路”,由一些非官方勢力挖掘而成,日積月累下來,任意相鄰的區域間都擁有數十條這樣的通道。由非官方勢力挖掘不代表官方對此不知情,反對派也掌握著幾條通向與十三區相鄰的十二區的黑路,光是秘密基地下的密道就能夠通向其中最近的兩條。
在政府完成對所有黑路的封鎖前,寧泉和潮汐就已經跟著反對派人員撤離到了十二區。
但不利的是,政府方直接發布了針對他們的全區通緝令,認定二人為爆炸案的元凶,開出的懸賞金,據反對派介紹,足足達到天星十年平均工資的數額,能夠讓絕大多數人眼紅。
十二區雖然是反對派控製的區域,但官方公示鐵令如山,任何人不能違背,在這裡,寧泉和潮汐也無法在外拋頭露麵,隻能藏身在反對派的一座據點中等待著兩個多月後二十區地星傳送門的開啟。
二十區也是反動派控製的區域,將他們送進去並不是什麼難事,接下來的日子裡,寧泉一直待在據點裡,也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就連潮汐也見不到人,似乎一直在跟反動派的幾位關鍵人物計劃著什麼,根本沒有要他參與的意思。
直到傳送門開啟前的日子,他們終於被安排上了通向二十區的黑路,幾經周轉,趕在開啟的前一天抵達了二十區。
在天星的最後一晚,寧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窗外的房屋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房屋之上,是模擬出的星空,投影在天花板上,如若不是近距離觀察,他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地星地下深處的一年,天星的經曆,都如同夢幻一般,讓人難以相信,而他感覺,這一切,不會就這樣結束。
“睡不著?”
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嚇得寧泉連忙翻過身來,死死地盯著房間的死角,可無論他怎麼用力,也無法從黑暗中看出一絲人影的輪廓。好在這個聲音不算陌生:“潮,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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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來人打開房間的頂燈,照亮屋內,潮汐就站在角落之中,神色嚴峻:“睡不著,那就先彆睡了。”
果然有大事要發生,寧泉困意全無,一下坐了起來:“怎麼了?”
“反對派那邊得到了確切消息,政府方的刺殺特遣隊已經於前日抵達二十區,根據內部人員線報,他們的目的,依舊是衝你而來的。”
刺殺特遣隊都出來了。“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殺我?”這是寧泉百思也不得其解之事。
“你是哪一年出生,生日是哪一天?”潮汐卻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