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是再沒有相關經驗,也能想象到事情背後的嚴重性。
接下來,蔣劍又到許淺她們休息的房間中陳述了一遍嚴重性後便匆匆離開。
祁牧跟在大人們後麵,見到許淺、王潔還有柏明曦三人都完好無損,還有說有笑的,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個自稱江虹的女生下手不重,用最簡易的手段打暈了他們,幾人沒有留下內外傷,僅僅昏迷了一兩個小時,正是下午第一節課上課的時間。
柏明曦的情況很複雜,那個“冒牌貨”已經代替她與同學和室友見了麵,想到一個能自圓其說的說法還需要一些時間,至於祁牧、許淺還有王潔三個——
錢立田拿出手機道:“蔣警官已經那樣說了,我們也沒什麼辦法,這樣,我代表學校給你們一定的補償,回家休息一天,好好養一下吧。”
這段時間許淺和祁牧的事情在學校裡鬨的是沸沸揚揚,文藝彙演上的那一幕更是人儘皆知。
隻是文藝彙演期間他還在外地,後續事件都是副校長協調解決的,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見到二人同框。
錢立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雖然在他的麵前不會有明顯親近的表現,但可以看出來,在他提出條件後,祁牧和王潔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許淺,應該都是想要由她來拿定主意。
“可以。”江虹下手很有分寸,祁牧已經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礙了。
他本想著許淺會代表他們拒絕,可許淺竟出人意料地一口答應下來。
“都給我吧,我再轉給他們。”
作為在開學典禮上講話的學生代表,許淺自然有錢立田的聯係方式,很快就從他那裡收到了轉賬。
“那校長,陸老師,我們先回去了。”
“注意安全。”錢立田點頭,目送著幾人離開醫務室。
校醫則留在了之前祁牧躺著的房間,也就是他正常接待受傷學生和老師的屋子。
現在這間屋裡,隻剩下柏明曦還有校長和陸子陽三人。
在祁牧過來後,柏明曦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看著他們交談,直到幾人離開後才開口問道。
“你們是附中的校長和老師吧,我明明是迅海大學的學生,為什麼沒有見到大學裡的老師來處理這件事?”
“迅海大學那邊,我已經讓錢校長知會過了,等到晚上會有人來聯係你處理。”
陸子陽眼神一瞥,錢立田已經自然地走到門外,關上了房門。
“你?”柏明曦隨意的目光驟然銳利起來。
從此前的對話中,可以明顯感覺陸子陽隻是個普通的老師,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對錢立田的態度也比較恭敬。
而在祁牧許淺等人離開後,這份態度卻產生了逆轉,說明了什麼?
陸子陽笑笑,從懷裡拿出一塊方形的令牌:“兩年過去了,還沒有忘記我們吧。”
“……居然,是你們。”
柏明曦的呼吸一滯,上一次見到這塊令牌,還是她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她當然不會,也永遠不會忘記。
她的父母在她兩歲那年離婚,她本該跟著父親生活,可父親卻在五年後的一天夜裡離奇失蹤,報警後發動了全村人搜山也沒能找到。
彼時她的母親還沒有新的結婚對象,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是將她接到身邊養了一段時間,可母親後來的再婚對象並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拖油瓶。
母親當時的年紀也不算年輕了,權衡再三,隻能狠心將柏明曦送到奶奶家裡,但每個月仍舊會寄來一筆足夠他們生活的費用。
小時候的柏明曦不諳世事,不明白為什麼父母都離自己而去,更是因此在學校受儘了白眼,不知度過多少個啜泣難眠的夜晚。
好在奶奶是個明事理的女人,在她的悉心教導下,小柏明曦的心智和素質都還算健全,以在那個小鎮上鶴立雞群的成績擊退了所有的閒言碎語。
隨著年齡的增長,柏明曦也逐漸能夠理解一些母親的苦衷。
加之以高分考入到城裡的高中後,與同在城裡的母親見麵的次數增加了許多。
雖不能像彆的母女那般親密無間,心裡那份怨恨也逐漸地暗淡了下去。
柏明曦的學習天賦極高,也足夠刻苦努力,在高中的成績依舊拔群,基本能夠鎖定世界排名前百的大學。
她的規劃是就近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畢業後再回到家鄉發展,一定能給予奶奶更好的生活。
不曾想,一切都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改變了。
那是寒假裡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母親廣顏特意從城裡給她帶來了一個大蛋糕,奶奶則做了一桌好菜,共同為她慶生。
麵對著生日蛋糕上的十八根蠟燭,燭光的另一麵,是母親和奶奶帶著微笑與祝福的臉龐。
那一刻,柏明曦感到無比的溫暖,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那消失多年的父親。
她的父親,柏州,現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如果活著,還記得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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