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時分,附中的校園尚未開門,校長辦公室裡卻已滿滿當當地坐下了五個人。
除了校長錢立田外,陸子陽,江豐正以至連段都在場。
他們就是乾坤組織在迅海的正副負責人以及進化等階最高的兩位巔峰之人。
而值得如此隆重組合接待的,卻是一個年不過十八的男生,他看著麵前的陣容,也不免皺了皺眉:“抱歉打擾到各位休息了。”
“無妨。”
“不礙。”
“蕭少爺,許淺保留了超常環境中的記憶,所以她一定是認識你的。”蕭家小少爺是個謙謙君子,待人有禮,從不以勢壓人,陸子陽早有耳聞,於是直接進入正題,道:“如果她有心想要引起混亂的話,對我們來說也是個麻煩。”
蕭無塵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聽聞他們要在統一紀念日去江南市,我會在這期間把事情解決。”
他來到迅海自然是帶著特殊任務的,這個任務隻有他本人、連段、蕭耀華以及乾坤組織真正的一號人物知曉,其他人不得而知。
乾坤組織的普通成員甚至都不知道當今最高執政官就是組織的一員,而知道蕭耀華隻是組織裡二號人物的,絕不超過十個!
錢立田道:“今天是附中第二次月考的時間,我已經將蕭少爺你編入到考場中,按照這次考試的成績來分班。”
蕭無塵點頭:“我隻是個普通的轉學生,一切按照規則來就好。”
……
祁牧醒來,難得看到許淺還睡在身邊,窗外的天色還很昏暗,早霞尚不見蹤影,距離正常該起床的時間估計還有一兩個小時。
也是昨晚睡太早的緣故,以致生物鐘向前推了一些。
經過他不懈的努力與糾正,許淺的睡姿終於比最開始好上了許多,總算不會再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自己的身上。
就今天來說,隻是頭枕在他的臂彎,一隻手搭在他的肚子上,可以說是比較規矩了。
祁牧不敢亂動,害怕驚動了人家,隻能小心翼翼地偏頭,觀察著她的睡臉。
兩人的腦袋是如此之近,近到隻要祁牧想,他隨時就能一親芳澤。雖然他們從來都沒有在口頭上確立男女朋友的關係,可他們生活的緊密程度早已超越了絕大多數戀人。
就是學校的老師同學也僅知道他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怎麼都不敢想象出他們現在的狀態,要是有人看到了這般景象,怕是他立馬就會被全校的男生挫骨揚灰。
超常環境,千日倒計時,天選者,那都是沉在水麵之下的事,誰又能宣揚什麼呢?
祁牧一邊想著些有的沒的,一邊欣賞著眼前女生的睡顏。
不怪他見識少,兩人雖說一直睡在一起,可許淺早上要早起晨練,他醒來時床上從來都隻有自己一個,今天可謂是難得的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了。
其實許淺也有拉他一起去晨練的想法,還嘗試了一次,隻是祁牧的生物鐘極其固定,一旦打破,晨練的那一個上午都顯得萎靡不振,打不起精神,許淺也隻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的氣質如何,眼睛和臉部表情就占了大半,剩下才是不易展現的語言和行為。
每一個見到許淺的人都會被她出塵的氣質所吸引,而當她閉上眼睛,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睡著時,她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鄰家少女,親切而又有幾分可愛,與外人麵前的冷漠疏離感截然不同。
當然,這個外人並不包括祁牧就是了。
仔細想想,在許淺和王潔的口中,兩人關係的飛速進展發生在超常環境之中,可在超常環境之前的那兩天,無論是背人回家還是被毒牙綁到西郊大倉,許淺對他都沒有表現出對其他人的那種疏離。
是因為幫助和救命之恩嗎?
就連許淺也說,她不相信巧合,但這一連串的事件,從何種角度來說,都太巧了一些。
隻有將女生摟在懷裡時,祁牧心裡的問號才會消散幾分。
就算這些事他和許淺都不知情,冥冥之中,可能也有某些人,某個勢力在背後做推手
無論是目前表現和藹的公主一方和楊清蝶一方,還是明麵上的政府組織,乃至他們的父母,都有可能。
儘管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在整個故事中到底扮演著怎樣一個角色。
唯一讓人細思極恐的是,他現在和確定的天選者許淺,以及可能的天選者淩險峰高靜嵐,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希望最後不要出現二選一的場麵,儘管那在可見的將來必然會發現,但祁牧現在還是不願去多想。
他無聲地歎息,要是世界就像十八歲前表麵上看到的那樣就好了,沒有超常環境,沒有千日倒計時,更沒有進化者,天選者,也就沒有了這麼多煩惱,這麼多糾結。
可若沒有這些,他和許淺,真得還會有交集嗎?
一次公交車上的幫忙,是無論如何也演變不到現在這種情況的,可能最多就是在學校裡擦肩而過時的一句問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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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著自己與許淺打招呼時其他同學錯愕的表情,祁牧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想什麼呢,這麼好笑?”
“你醒了。”正對上許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祁牧啞然,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剛剛的想法說了出來:“……你說,要是沒有那一切,我們還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若是彆的女生,可能會寬慰地說也會的,但問了許淺,她就會正經地思考這個問題:“排除掉秘密組織的事,我們唯一的接觸,就發生在那天公交車上。”
“有這麼一出,我在學校跟你打個招呼,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祁牧笑道。
“當然,”許淺難得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為:“我平常在學校隻是不願意做那些無用的交流罷了,你幫了我,我就不可能不在意你。”
她沉默了一陣,然後道:“說實話,你的性格其實還是比較對我胃口的,不過在那個和平的時間線裡,我們可能根本沒有這麼多接觸的機會。”
接觸機會的來源,是她父親的一則短信,雖然父親始終沒有說明原因,但等到統一紀念日結束,父母回到迅海,一切就該水落石出了。
祁牧的身上,仍舊還有很多謎團。
氣氛有些低沉,祁牧搖搖頭:“好了,那都是想象中的情況,不去管它了,現實是,符紙的確有用,我昨晚又夢見了一些事情。”
“哦,說來聽聽?”許淺果然轉移了注意力。
祁牧大概講了下他夢到的事,截止到蕭無塵出現為止,後麵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是他啊……”聽到祁牧追問後麵發生的事,許淺一笑道:“說起來,你跟那家夥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保留超常環境裡的記憶。”
那可是最高執政官的嫡孫,背後的勢力難以想象,自己居然能跟他搭上關係?
祁牧瞪大眼睛,卻是歎了一口氣:“看樣子是沒有保留了,要是真像你說得關係那麼好,他早就該來找我了。”
平白錯過了一個接觸到“頂流人士”的機會,任誰都會有些遺憾。
“沒事,昨天的事情已經證明,隻要觸發相似的場景,你就能回憶起一部分記憶。”許淺給他打氣:“等到上了大學,我們去灣黎,我就能讓你回想起更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