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離得如此之近,近到祁牧能夠清晰地聽到溫寧說出來每一個字,儘管如此,他依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你是說,邀請我們當明天的助陣嘉賓?”
要知道,像溫寧這個級彆的藝人,就算要邀請助陣嘉賓,至少也得是和她同層檔次的超一線歌手,怎麼會邀請到他們身上來?
況且這種事都是要提前準備的,現在距離演唱會就剩下不到二十個小時,溫寧就不怕他們場上出問題?
在幾千個心不在焉的同學和在數萬狂熱的粉絲麵前唱歌,可不是同一個概念。
“沒錯,”溫寧道:“隻要你們點頭,等逛完皇宮,我們就去現場準備。”
經過幾次地星娛樂那邊的指點,祁牧的演唱技巧已經有了十足的長進,隻要他們發揮正常,可能會直接將自己的名聲打到全世界!
祁牧看向許淺,這種事,他還是想要追求許淺的意見。
她說去,就去,說不去,就不去。
可麵對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許淺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冷靜。之前看表演時離舞台太遠,溫寧的容貌在她眼前並不是特彆清晰,此時近身的驚鴻一瞥,竟讓她找到了幾分似曾相識的痕跡。
有問題,她一向直來直去,除了超常環境中祁牧的主動要求外,從不會刻意隱藏什麼:“你和衛準,是什麼關係?”
溫寧神色不變,似乎並不意外許淺的突然發問,淡然道:“他是我的舅舅,我母親的親大哥。”
“好,我們答應你。”
外甥像舅,果不其然。得到了想要等的答案,許淺也給出了肯定的回複:“不如留個電話吧,等我們離開皇宮後再聯係。”
“沒問題。”
溫寧飄然而去,消失在人海之中,留下了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祁牧:“你們剛剛在說什麼?衛準是誰啊?”
“衛家的掌門人。”許淺徐徐道來,為祁牧解釋道。
作為世界第一大城市,曾經的聯合政府首都,現在的北方首都,灣黎地界上可謂藏龍臥虎,富豪政要無數,更有諸多綿延了數百上千年,曆經朝代更迭也經久不息的古老世家大族。
在這些豪門貴族中,有兩大世家超凡脫俗,屹立塵囂之上,俯瞰眾生,一個是近百年來突兀崛起的白家,另一個,就是家世久遠,族譜可以一路追溯至兩千多年前的衛家。
灣黎衛家,一個隱藏在塵世中的龐然大物,他們不像白家那樣一個個都赫赫有名,但暗地裡掌控的勢力,以及千百年來積累下的財富,放在世界分裂的過去,足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
到了衛準這一代,一脈三兄妹,除了他以外,剩下兩個妹妹都已外嫁,無人與之競爭,他很順利地掌握了衛家的一切,穩步發展,權勢滔天,僅在灣黎,他在軍、政、商各界的勢力都與天幕在兩江地區的勢力差不多。
但要知道,那可是灣黎!
雖說聯合政府成立前,灣黎和兩江都是一國之都,地位相當,但隨著世界大一統,全世界的政治中心就隻能有灣黎一個,地位頓時拉開,到現在兩百多年過去,也隻有南方分裂出的清遠可以與之比較,兩江已經差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況且,衛家的勢力,可不止在灣黎,隻不過衛準一家常年住在那裡,才有了灣黎衛家的稱號。
祁牧打開手機,搜了下衛準這個名字,一片空白:“怎麼什麼都搜不到啊!”
“一個隱藏在背後的人,才更為可怕,”超常環境中,許淺曾有幸見過衛準數麵,那個男人的強大和可怕,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有許多大公司,都是他在幕後掌控,隻是普通人無從得知而已。”
她說出了幾個公司的名字,無一不是民眾們耳熟能詳,天天掛在嘴上津津樂道的知名企業,在各自領域都是獨占鼇頭的存在。
祁牧愕然:“這些公司,都是衛準的?”
那也太恐怖了。
“你知道上市融資嗎?”許淺反問道:“他就是這些企業背後最大的股東。當然,有協議在,企業的話語權都還掌握在那些創始人的手上,可賺來的錢,大部分都歸了衛家。”
“說句不好聽的,那些聲名赫赫的企業創始人,也不過是在給衛家打工罷了。”
要知道,許淺說出的那些公司,每一家的創始人,可都是世界財富榜前五十的常客,身家個個千億起步,如果他們隻能算是給衛家打工的,那衛準本人又該有多麼的富有?
“而且,這僅僅隻是明麵上的財富,他背地裡還有多麼大的勢力,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許淺總結道。
這種級彆的大佬,就算許淺的父親是知名鋼琴家,離他的差距也很大很大,更不要說父母都是工人的祁牧了。
但千日倒計時和超常環境的變故,許淺必將會有與這些大人物有所接觸,提前告訴祁牧,也能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祁牧讓自己緩了緩,才想起許淺說了這麼一大串的根本原因:“溫寧原來是這個衛準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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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就是衛家上一代的二小姐,衛準的親妹妹。”
毫無疑問,衛家一定知道進化者事情的內幕,有更大的可能,他們也是一個進化者家族——畢竟白家的白晝,祁牧已經見識過了。
一個千年的豪門世家,要是連珍稀級進化藥劑都搞不到,說出去可能會笑掉彆人大牙。
溫寧,怕不也是一個進化者。
思及至此,祁牧對其大明星的濾鏡,驟然消散了大半:“她來找我們,一定是有備而來的。”
“才想明白?”許淺斜睨他一眼:“哪有這麼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祁牧對許淺今天的態度感到有些好笑,她的情緒一向是內斂的,隻有在他的麵前才會偶爾釋放出些許,可今天麵對溫寧,她可完全沒有了在外人麵前的風度和克製。
“你不會,吃醋了吧?”
“她一看就是衝著我來的,我吃什麼醋?”
話雖這樣說,但女生的臉色,那叫一個臭啊!
“我隻算是溫寧道路人粉而已,現在又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後絕對不會再看她的電視電影了!”祁牧察言觀色,連忙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不用這樣,”許淺搖了搖頭:“我隻是好奇,她把我們拉到演唱會上,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用自己的演唱會來幫他們提升人氣知名度?二人誰也不信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會這麼好心。
……
離開祁牧和許淺後,溫寧揮了揮手,一個男子從陰影中出現,站在了她的身後,垂手道:“寧姐。”
“去告訴演唱會的主辦方,讓他們把舞台地板改一改,明天的演唱會,我要增加兩個助陣嘉賓。”
墨尋的嘴角微抽,剛才溫寧與祁牧兩人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了,此時溫寧明晃晃地將事情擺了出來,他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勸道:“寧姐,突然增加兩個嘉賓,還都是素人,這會讓人主辦方很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