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校長心情凝重地在紙上簽完自己的名字，神色中有落寞。
兩相一對比，就顯得興奮的蕭野很紮眼。
蕭野今年17了，17歲，這在草之城是一個青黃不接的節點。再過一年，等到了18，就可以選擇繼續上學深造，或者直接進入社會。
老馬可是看著蕭野長大的，不願意孩子隻靠一腔孤勇就走向一條未知的道路。
隻是這些成年人的擔心，小孩子都看不明白，他們的悲喜要更純粹。
此刻蕭野因為拿到了許可，在反複確認後，臉上的笑容再也掩蓋不住。
興衝衝地正要往外跑時，馬校長喊住他。
“哦，對了，這臭魚。你把它搬回之前的湖泊吧，彆擱這礙眼了。”一邊說還一邊歎氣，吹一吹茶葉，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茶水。
“我還以為這魚好吃，您好這口呢。”蕭野不要臉地回複著，隻是臉上表情微微發苦，這搬來搬去的，純純就給我鍛煉身體了，是吧？
老馬看出了他的不情願，嘴角莞爾，“或者，你直接把它殺了，扔路邊也行，總之我是無所謂的。”說著還眯了眯眼睛，顯現出一副看戲的神情。
聽完這話，那魚也來了精神，嘴角噴吐的白沫更加洶湧了。
蕭野則是滿臉狐疑，他總感覺老馬沒憋什麼好屁，所以遲疑著一時間拿不準該怎麼辦。
老馬又解釋說，“沒事，反正這小魚魚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怎麼處理都可以的，蕭野呀，你完全可以更大膽一點嘛。”
說著還遞給蕭野一個鼓勵的眼神。
“那我直接扔辦公室可以嗎？”蕭野抬起頭，無辜地看向老馬。
“放屁，趕緊給我抬走！”
蕭野聳聳肩，說好的無所謂呢。
馬校長又補一句，“哦，對了。之前給你準備的城防軍名額，你現在不是放棄了嗎？記住，這事先暫時保密，彆對外說哈，我有大用。”
蕭野在門口擺擺手，人早就沒影了。
他走的太匆匆，沒注意到屋外的陰影裡有人目睹了他進出校長辦公室的全過程。
此刻天上霞光收斂，天色越發暗淡。漸漸地學校裡也華燈初上，那是獨屬於三火火的夜生活。
陰影裡的人駐足了一會，轉身朝著光亮走去。
沒過多會，自蕭野走後，學校的心理老師蔡斌來到校長辦公室。
蔡老師有一雙好看的杏眼，化著淡妝穿著很樸素，今年已經三十多了，還是單身，都說她是太操心學生所以耽擱了。而學校裡這幾個沒有爹媽的孩子，她要格外上心些。
“哎？校長，我看到蕭野回來了是吧。怎麼地，他還是一意孤行，要考旅人執照嗎？”
“對啊，一個個的不讓我省心！還覺得自己老有個性了。”
馬有才說著，氣得歪起了嘴。
蔡斌無奈地聳肩，“你這又是何苦呢？咱學校裡想去城防軍的人多的是，把名額給他們不就得了。”
“要我說，你就是自找的！逼著不想去的人去，然後吊著那些想去的人！讓他們偏偏去不了。”
麵對質疑，老馬心裡苦澀，“隻要娃娃以後好...”
說到一半，他突然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蔡斌，“哎，你今天不對勁呀，專門來辦公室就是為了吐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