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陽如期升起。
魔種們陸續醒來,開始收拾會場。
畢竟狂歡可是一連3天的,下午還得繼續,總有人需要默默付出。
蕭野的眼眸被天光刺開。
他不敢相信,昨天真就睡在這冰原上,身下隻有一條毯子?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揉揉惺忪睡眼,上空的北風攜帶著白雲輕輕密布於這片大地。
層層疊疊的冰晶在湛藍色天空裡跳躍,就像是天空的顆顆星星降臨塵世。
不多時,繆明明、花邪也醒了過來。
宿醉真是種奇特經曆——讓人既懷念昨晚的歡快,又不想再經曆一次此時的頭暈腦脹。
三名少年圍成一圈,有工作人員上來給大家發一碗熱奶。
一口熱食下肚,人終究好受許多。
他們三人看著彼此難以抑製地露出笑容。
昨晚經曆確實非同尋常。
繆明明看一眼花邪,他溫和且帶著幽默地說道:“昨晚12點,沒有人嚇暈過去吧?當時我記得可清楚了,太陽神真的來過!”
花邪點點頭,“對,確實來過。”
蕭野沒有參與討論。
他心裡還有疑惑,他不理解,這樣子的太陽神,就是這些魔種心裡的意義嗎?
於是有老哥過來提供餐食的時候,他趕緊招呼灰灰詢問人家。
“太陽神每年都會來嗎?而節日開場前的冰上巡航賽,是專門給它做的表演嗎?”
畢竟確實有魔種不關心比賽,隻是前來參加慶典,所以蕭野才有此一問。
那位魔種老哥搖了搖頭,發間的雪片隨著它的動作飛揚起來。
它對年輕加魯魯解釋說。
“並不存在什麼誰給誰表演,誰討好誰。
最開始,是為了紀念太陽神才有了這個節日,畢竟那個時候是真的會有太陽神降臨。
再後來,這節日就變成了一種單純的慶典!
總之,太陽神他也許會來,也許不會,都不重要,那是他的事。
但至少,我們起碼可以每年都慶祝一下,可以對他說上一句:過去一年的我也過得很好,就跟上上年一樣。
對吧?”
花邪聽完解釋,眼神逐漸柔和下來,連心情都變得安靜。
他眼底反射著跳動的雪光,忽明忽暗,就仿佛在述說著心中波瀾。
蕭野也從加魯魯的回話中,聽出一絲不同的意味。
——就算月亮沒來,我依然可以擁抱今天的自己,我的價值並不靠彆人成全。
蕭野看到花邪的心境變化,他試著總結起來。
“這樣說可能有點傻。可是我好像明白,在失去太陽神護佑後,這些魔種的生存意義了。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不為無意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他的話語淡漠而深遠,飄散在寒冷的空氣中,卻足以溫暖聽者的心。
花邪被這句話硬控上好久,心頭的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在此刻碰撞。
他這才知道。
原來不是所有人活著都需要意義,原來沒有意義也可以活著。
這對以前的花邪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
花邪目光迷離,望向那些依舊忙碌的各色魔種,它們為了節日到來而勤快準備,卻並不在乎這一切是否有意義。
“原來熱烈地活著也不錯?
也許虛度此生,也是一種豐富多彩的選擇。”
在坐著休息半小時後,幾人過完早。
有專門的加魯魯來做引導,拉他們去寨子裡領比賽獎勵。
繆明明比妖孽還興奮,一路屁顛屁顛的。
畢竟平常他可是很少能得第一的!
這次妖孽得了第一,就跟他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