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尚未平息,繆明明撞開擁擠的人群,瘋了似的衝向選手通道!
“讓開!都給我讓開!”
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確認野子的安危!
通道入口現在圍滿了人,建木被迫派人維護,然後就把大明給攔住了。
“野子哥!蕭野!你沒事吧?!”
他不管不顧地朝休息室吼了一嗓子,聲音明顯帶著顫音。
繆明明的急切與背景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鬥場一層的狂熱支持者。
他們並未隨著人流散去,反而自發地聚攏在鬥場邊緣,目光緊緊鎖住選手通道的出口,臉上帶著憂慮。
“強行突破…反噬肯定凶險萬分…”
“他剛才的狀態,就像個隨時要炸開的爐子…”
“等等,再等等!必須看到他平安出來!”
低聲的議論在人群中傳遞,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守護。
他們不在乎蕭野是否擁有真名,隻在乎這個創造了奇跡的少年,能否扛過這力量的反噬,活著走出來。
另一邊,敗者通道的陰影裡。
【十日】在同伴的攙扶下,艱難地移動腳步。
他胸前的傷口被簡單處理過,但依舊有血液滲出,染紅了布條。
他臉上毫無血色,高傲被挫敗和困惑取代。
他微微側頭,目光複雜地瞥向選手通道。
蕭野的狀態還好嗎?
會不會挺不過這一關?
還有那變幻的真名,他到底是誰?
但此刻,絕不是發問的時機。
那人剛剛留了自己一命。
【十日】出於驕傲,絕不會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十日收回目光,眼底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對對手的信任。
“走吧。”
他對同伴低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的劫…不在今天。”
...
建木高處,一間懸於巨大枝椏上的靜謐包廂裡。
冰冷的單向玻璃隔絕了下方喧囂。
蕭遠山坐在一張古樸的藤椅上,寬大披風垂落,遮住了他越發枯槁的身形。
他端起一杯氤氳著熱氣的清茶,聲音平淡無波:
“蕭野這一遭強行突破,後患無窮。你此刻不去關心下你的好徒弟?”
坐在他對麵的,赫然是馬有才。
他依舊是一身邋遢的舊袍子,頭發亂糟糟。
他捏著茶杯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聽到蕭遠山的話,馬有才突然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
然後發出一聲粗重歎息,刻意用他那慣常的、帶著點混不吝的語氣說:
“關心?嗬,我老馬崇尚自然無為!命數天定!
他今天要是扛不住反噬,死在這兒,那也是他的命!
我衝下去嚎兩嗓子,難道還能替他挨那能量反噬不成?
沒轍,真沒轍!”
他嘴上說著“沒轍”,眼神卻控製不住地往單向玻璃外瞟。
包廂裡陷入了沉默。
老馬突然問蕭遠山。
“之前你對蕭野的身世遮遮掩掩,那你是否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蕭野和十日,長得有幾分相似?”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蕭遠山稍做停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18年前,我把兩個孩子送給你前,曾帶蕭野來過石城。
我們腳下這棵【建木】神樹,就是因為蕭野的時間能力所起!
而最早的一批真名,包括十日,是在建木誕生的那個階段形成的。”
老馬把眼睛眯起。
“他當時那麼小,就有能力造就建木,你還給我說他是人類?!”
蕭遠山笑笑。
“他是或者不是,在我眼裡不過一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