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立刻換上那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嘴臉，故意拖長了調子問。
“喲？花大少爺，這就完事兒了？這麼快？到底是失敗了——還是失敗了啊？”
蕭野的目光從平板上移開，落在花邪眉心的黑色印記上，平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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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打擊他，我看情況還不錯。”
繆明明則是撇撇嘴，他當然看出花邪狀態不錯。
但正因為看出對方成功了，所以才更要在蓋棺定論前“打擊”下他，不然以後沒機會。
花邪沒理會陰陽怪氣。
他低頭看著自己恢複原狀、卻仿佛蘊含著不同力量的手掌。
感受著體內那股狂暴力量被一種無形的契約之線牢牢約束、馴服的奇異感覺。
“目前…還不錯。”
他聲音帶著一絲嘗試新力量的沙啞，“好像…是成了。”
他抬起頭，眼中興奮的光芒灼熱。
“後麵找個沒人的開闊地，我再試試。”
蕭野和繆明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歎息之壁！
之前因為擔心失控，花邪就算攻擊歎息之壁，也一直收著力。
現在，這道枷鎖解開了！
繆明明看看興奮的花邪，再看看不爭氣的方尖，心裡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觀摩了半天，人家一次成功，自己連失敗的經驗都沒撈著——畢竟對方壓根沒失敗！
強烈的失落感讓他立刻調轉槍口，可憐巴巴地望向蕭野。
“野子哥！你看花邪這裝逼樣，明顯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快給我操心下！你說說我該怎麼辦啊？
這契約到底哪出問題了？”
蕭野合上平板，揉了揉眉心。
繆明明在學術問題上，確實沒啥天賦。
他直接提議：“要不…你演示給我看看？聽你解釋不如親眼看看。”
“行！”
繆明明一骨碌爬起來。
他沒有花邪那種隨身攜帶臨時法陣的習慣，毫不客氣地從花邪手上順了一張嶄新的陣紙。
他學著花邪樣子，將陣紙鋪在地板上。
過程如前，唯一不同的是！
就在方尖將手掌摁在法陣上，就在契約開始達成的時候...
嗡…噗！
那流轉的光陣如同被戳破的氣泡，毫無征兆地閃爍了幾下，然後就潰散、熄滅了！
隻剩下地上那張廉價的印刷紙，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繆明明臉上的笑容僵住，另一頭方尖的手還按在虛空裡。
蕭野眉頭緊鎖，這失敗來得太突兀。
他看向繆明明。
“剛才契約失敗時，你腦海裡有什麼提示嗎？或者感覺？”
“有的！兄弟有的！”
繆明明哭喪著臉。
“你也看到了吧？就卡在最後一步！每次都提示‘契約失敗！有一方拒絕’！”
“一方拒絕了契約？”
蕭野重複了一遍，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繆明明和方尖之間來回掃視。
最終，他的視線定格在繆明明臉上。
蕭野說：“提示說‘有一方拒絕了契約’…所以，是你拒絕的？”
繆明明：“？？？”
他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方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鬼拒絕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說！是不是你？！彆讓我背鍋啊！”
方尖：“？？？”
藍貓被突然瘋狂的繆明明嚇一跳，大眼睛裡充滿了困惑和委屈。
看著這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蕭野隻覺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腦瓜子嗡嗡的。
他歎了口氣，站起身。
“停。”
蕭野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他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自己攤在桌上的平板和那堆如山的資料文件。
“你倆，出去，吵得我頭疼。契約的事，自己琢磨。我要看書了。”
“野子…”繆明明還想掙紮。
“出去。”蕭野語氣平淡，但眼神已經回到了光屏上，手指開始滑動頁麵，顯然進入了“勿擾”的學習模式。
花邪聳聳肩。
繆明明隻能垂頭喪氣地抱起方尖，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口挪。
就在花邪即將踏出宿舍門的瞬間，蕭野頭也沒抬，仿佛隨口一問：
“對了，花邪。那種臨時契約法陣，還有多的沒？給我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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