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軍官審視著李鶴軒，片刻後才繼續：“除了些不成氣候的小團夥，最近有一個叫陳昊的民間勢力首領，也帶著他的人進入了E市的活動範圍。此人實力不弱，行事頗為霸道，已經和好幾撥人發生過衝突了。”
陳昊！
李鶴軒的平靜被打破了一瞬。這條毒蛇，果然也嗅著腥味過來了。
張楠和蘇夢怡聽到陳昊的名字，也是心頭一緊。
“多謝提醒。”李鶴軒點了點頭，沒有表露太多，“我們會小心的。”
少尉軍官見李鶴軒實力不凡，又似乎真的沒有惡意，便不再過多盤問：“既然如此，你們自行決定去向吧。但記住，在E市地界，最好遵守我們軍方製定的規矩，否則，後果自負。”
“明白。”
雙方短暫的交流之後，軍方的巡邏隊並沒有過多停留，很快便掉轉船頭，繼續執行他們的巡勞任務去了。隻是那名年輕少尉在離開前，又看了李鶴軒一眼，其中意味，耐人尋味。
看著遠去的軍方巡邏艇，張楠啐了一口：“呸！神氣什麼！要不是軒哥你露了一手，這幫當兵的還指不定怎麼著呢！”
蘇夢怡則有些擔憂：“李先生，軍方在E市建立了避難所，這對我們來說……”
“是機會，也是挑戰。”李鶴軒打斷了她的話，望向E市中心的方向，那裡，隱約可見一座衝天而起的巨塔輪廓，即便在濃霧中，也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陳昊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看來，E市這潭水，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渾。”李鶴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命令船隊，全速前進！目標，E市！”
軍方巡邏艇消失在濃霧深處。
三艘改裝突擊艇再次提速，破開汙濁水浪，直奔E市中心。
曾經的工業區大半泡在水裡，斷裂煙囪，鏽蝕廠房，扭曲的鋼鐵骨架，形成一片水上迷宮。
“軒哥，前麵有活人的動靜。”
一名負責警戒的隊員壓低了聲音。
李鶴軒順著隊員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片相對開闊的水域旁，一座廢棄碼頭歪歪扭扭立著，幾艘破舊小船零散停靠。
碼頭上，人影晃動。
“放慢速度，過去看看。”李鶴軒吩咐。
突擊艇緩緩靠近，碼頭上的情形逐漸清晰。
這裡是個小型幸存者聚集點，更像個簡陋的黑市。
一些人拿搜集到的物資交換食物、淡水或者武器彈藥。
氣氛透著緊張，每個人都警惕打量四周，各種背景的人混雜，彼此間充滿不信任。
“我們得補充些淡水。”蘇夢怡輕聲開口，航行多時，飲用水消耗不少。
李鶴軒點了下頭，示意兩名隊員跟他和張楠上岸。
四人剛踏上搖晃的木碼頭，話還沒出口，幾個歪戴帽子、流裡流氣的男人圍了上來。
為首的是個刀疤臉，他斜著眼打量李鶴軒幾人，視線在他們精良的裝備和身後明顯改裝過的突擊艇上轉了轉。
“幾位爺，麵生得很啊？”刀疤臉皮笑肉不笑，“這響水灣碼頭，是我們血鯊幫的地盤。想在這兒落腳或者補充給養，總得意思意思吧？交點‘過路費’，大家也好相處。”
張楠眉頭一豎，蒲扇般的大手握住了背後的巨盾。
“過路費？老子走到哪兒，還沒人敢收老子的過路費！”
“喲嗬？脾氣還挺衝！”刀疤臉旁邊一個瘦猴怪笑，“小子，你清楚跟誰說話不？血鯊幫的名頭，在這E市邊緣，提起來誰不哆嗦？”
“老子管你什麼血鯊尿鯊的！”
張楠最煩這種仗勢欺人的地痞，往前一步，地麵都震了震。
他那魁梧的身形和凶悍的氣勢，讓那幾個小嘍囉下意識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