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君秀眉微蹙,她自己也修煉家傳的五禽戲,深知淬煉肉身非一日之功。
這《鍛體三十六式》聽起來就比五禽戲高深萬倍,想要全部修成,實現那所謂的“體質躍遷”,又該需要何等漫長的歲月?十年?二十年?
到那時,她們豈不都成了人老珠黃的老姑娘了?
而且,王爺的宏圖大業,等得起那麼久嗎?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慮,長孫玥輕輕歎了口氣:
“尼孜妹妹天資最高,修煉也最早,如今已至第二十四式,但越往後越是艱難,想要功行圓滿,恐怕還需數年之功。我和娜紮妹妹,則更是遙遙無期。”
這番話,讓殿內的氣氛又一次沉重了下來。
這是一個擺在所有人麵前的,看似有解,卻又無比艱難的困局。
李唐始終含笑不語,靜靜地看著她們討論。
他喜歡看到自己的女人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絞儘腦汁的樣子。這種感覺,比單純的征服天下,更能讓他感到滿足。
就在這時,一直低頭沉思的林昭君,忽然抬起了頭。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彩,那是一種醫者發現疑難雜症時的興奮,是一種學者窺見新領域時的狂熱。
“王爺,玥姐姐。”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堅定而有力,認真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換一個思路呢?既然問題是土地不夠肥沃,無法承受過於強大的種子,那我們是否可以不從土地本身著手,而是想辦法對種子進行一些……處理?”
“處理?”眾人都是一愣。
李唐也挑了挑眉,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這個小妮子,果然沒讓他失望,思維角度就是和彆人不一樣。
林昭君的臉頰因為興奮而泛起紅暈,她越說越流暢,思路也越來越清晰:
“不錯!修煉《鍛體三十六式》,是從根本上改造我們自身,這好比是將一片貧瘠的沙地,改造成萬畝良田,耗時耗力,曠日持久。這是正道,是固本培元之法,我們當然要堅持。”
“但是,在此之前,我們是否可以另辟蹊徑?比如,用一些特殊的藥材,調配出一種溫和的‘培養液’,先將種子置於其中,削弱其過於霸道的陽剛之力,保留其核心的生命精華,再……再將其種入土地中呢?”
“又或者,用金針刺穴之法,暫時激發我們身體的潛能,讓我們的氣血和經絡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峰值,形成一個臨時的溫床,來迎接和容納王爺的血脈?”
林昭君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拓跋尼孜、藥羅葛·娜紮和長孫玥,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還能這樣?
她們隻想著如何讓自己變強,去適應王爺,卻從未想過,可以反過來,讓王爺的種子來適應她們!
這個思路,簡直是天馬行空,聞所未聞!
“昭君妹妹,你……你有多大把握?”
長孫玥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從林昭君的這番話裡,看到了一條通往希望的捷徑!
林昭君搖了搖頭,坦誠道:“現在還沒有把握。這隻是一個初步的構想,其中涉及的藥理、藥性配比,以及對人體經絡氣血的精準調控,都遠超我以往所學。這需要大量的……研究和實驗。”
說到“實驗”二字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李唐,俏臉“唰”的一下又紅透了。
這個實驗,最重要的“實驗素材”,可不就在主位上坐著嗎?
拓跋尼孜“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走到林昭君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激動與讚賞:
“好妹妹!你這個想法太好了!不管有沒有把握,我們都得試一試!需要什麼藥材,需要什麼人手,你儘管開口!整個王府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