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生產力低下,天災人禍頻發的時代,人民需要精神寄托。道門的長生之說對帝王將相吸引力大,但佛門的輪回轉世、因果報應之說,對普羅大眾的吸引力更強。
李純打壓道門,卻不能打壓宗教本身。他需要一個新的工具來安撫人心,平衡朝野。佛門,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讓他們鬨去。”
李唐淡淡地說道:“隻要他們不把手伸到我西北來,我懶得管他們是念阿彌陀佛,還是無量天尊。”
他奉行的是嚴格的政教分離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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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治下,宗教可以作為一種個人信仰存在,但絕不允許乾涉行政、教育、軍事。
任何試圖建立地上佛國、道國的行為,都將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不過……”李唐的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有一股勢力,需要我們重點關注。”
李虎立刻將畫麵切換到另一份情報。
情報顯示,隨著中原佛門大興,一直在佛苯之爭中處於劣勢的吐蕃佛教,也開始蠢蠢欲動。
大量的吐蕃僧侶,打著“佛法交流”的旗號,通過各種途徑進入中原。
他們不僅在信徒中傳播教義,更利用吐蕃王室和貴族的支持,在中原各地,尤其是靠近西北的州府,大肆興建廟宇。
這些廟宇的形製與中原的伽藍迥然不同,帶著濃厚的藏地風格,被稱為“喇嘛寺”。
“吐蕃人,亡我之心不死啊。”李唐冷笑一聲。
軍事上打不過,就開始玩文化滲透和宗教戰爭了?
吐蕃佛教,尤其是後期經過改革的格魯派,其組織之嚴密,動員能力之強,政治影響力之大,在曆史上都是極為罕見的。
一旦讓他們在中原紮下根,與吐蕃本土遙相呼應,後患無窮。
“命令靖安司,所有安插在江湖和民間的暗線,立刻將這些東渡的吐蕃僧人列為最高級彆的監控目標。”
“是,指揮官。”
“另外,光盯著他們還不夠。”李唐的手指在光幕上劃過,“我們得給他們找點事做。”
他的目光落在了中原佛門和吐蕃佛教的教義對比分析上。
“中原佛門,尤其是禪宗,講究‘明心見性,頓悟成佛’,追求的是個人的解脫和精神的超越。
而吐蕃密宗,程序繁瑣,等級森嚴,講究‘身、口、意’三密相應,即身成佛,還摻雜了大量苯教的原始巫術和多神崇拜。”
李唐的嘴角,泛起一絲腹黑的笑容。
“這兩者之間的教義衝突,簡直比我們和吐蕃的軍事衝突還要大。一個講‘空’,一個玩‘有’;一個求‘悟’,一個求‘法’。這要是辯起經來,能打出狗腦子。”
“王爺的意思是……”李虎若有所思。
“在江湖上,在文人圈裡,在那些信徒之中,把這些教義之爭給我散布出去。找些筆杆子硬的‘大德高僧’,寫文章,開講壇,就辯論一下,到底哪家的佛法才是正宗?”
“是禪宗的‘不立文字’更高明,還是密宗的‘真言儀軌’更殊勝?”
“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慈悲,還是‘歡喜佛’雙修法門更直接?”
李唐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我們不站隊,不評論,我們隻是提供一個平台,一個話題,讓兩邊的信徒們,自己去爭,自己去辯。”
“讓他們在經文的海洋裡,在教義的爭辯中,消耗掉多餘的精力。至於誰是真佛,誰是偽佛,讓信徒們自己選。我倒要看看,是中原的和尚嘴皮子厲害,還是吐蕃的喇嘛咒語念得快。”
這,就是李唐的算計。
他要做的,不是消滅宗教,而是利用宗教內部的矛盾,製造對立,讓他們自己內耗。
隻要他們忙著爭奪“最終解釋權”,就沒空來找自己的麻煩,更沒空去蠱惑百姓,挑戰世俗政權。
“明白。”
李虎領命。
李唐輕輕點頭為意,關閉了光幕。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祈連山脈連綿起伏的雪線。
長安城裡的風雲變幻,佛道之爭的暗流湧動,在他眼中,都不過是宏大棋局上的一角。
林昭君的成功,隻是第一步。
接下來,他要通過“養生之道”,徹底掌控李純的健康,進而影響大唐的國策。他要利用佛道之爭,牽製中原的內部精力,為自己的發展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的目光越過雪山,仿佛看到了遙遠的南方大陸,看到了富庶的江南,看到了波濤洶湧的海洋。
“路漫漫其修遠兮……”
他輕聲低語,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扭轉一個王朝的命運。
他要在這個古老的星球上,以一個現代人的靈魂,用超越時代的技術和思想,去探索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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